仇恨就像一只吞噬生命的怪物,往往舍了自己还不够,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要一并填进去,最后化作皑皑白骨,可这真得能让被仇恨痛苦灼烧的灵魂稍感安息吗?
风眠霜不知。
在场人士先后离去。
秋夜幽静,虫鸣无声,骤然空寂的四下,有着风雨降临之前的宁静。
但李星河全然不受影响,他看着面前少年,不急不缓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风文如微附身垂首,彬彬有礼:“先生有意,文如自当听从。”
李星河静静看着朦胧灯火下,身姿挺拔如竹的风文如。
这名少年,虚弱却不损风骨,失败也难折傲岸,可称当世第一流的风流人物,却命运多舛,折堕至此,便是李星河也不由感到遗憾。
“请。”
当二人走至地方时,闯入者已被制伏。
杨楚一甩手将被制住的人一把扔到了地上:“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擅闯扶摇山庄?”
那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抱着脑袋,口中连连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冥殿的人。”
远远走来的风文如,眉目温润,神气自若,可一看到那人,眼波乍然变得深寒入骨,大步上前:“你怎么会来这?”
李星河也顺势看去。
咦?
这个人,李星河见过,就是那一日烧饼铺旁,被误当作小偷的那个年轻人。
难怪他当初要躲避风静如。
那人,也就是风雅如身边的仆从风十六。
风十六一见风文如,便连滚带爬地爬了过去,抓住风文如的裤脚:“殿主……殿主他回来了,而且还得知了您受困天柱山的消息,他……他冲了过去,属下……属下拦不住他。”
风文如霎时如遭电击一般愣在了原地,大喊道:“阿静!快!快去天柱山,一定要拦住小弟,快啊!”
“大哥?”风静如惊诧,“怎么了?”
“风雅如有危险。”李星河见状解释,“天柱山的机关是风文如根据风辰逸的武功造诣而设下的,能困住江南大侠的机关,又岂是风雅如可以对付的,他有危……”
李星河话没说完,风辰逸已率先冲了出去,杨楚和风静如紧随其后。
风文如在颤抖,止不住地颤抖,全身上下每一根血脉都在颤抖,他似乎正在忍受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一般。
“先生。”风文如抬眸看向李星河,乞求道。
李星河明了其意,微微一叹,随即抬手将人揽入怀中,身形一动,纵上屋脊,向着天柱山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