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李星河竖起一根手指至唇边,故作神秘,“看破不说破啊少年人。”
“先生教训的是。”知道对方有所保留,但风文如也明白对方无意再言,便不再追问。
李星河很欣慰,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这点好,永远识时务,永远懂分寸。
不过事无绝对,总有异数,在李星河的生命中,就曾出现过一个惯于恫吓的聪明人,他不滑头,不幽默,也不随波逐流,身上甚至没有一点聪明人该有的圆滑,可他却是李星河平生所见最天才的天才。
墨无书……
怎会又想起他了?
自己近来似乎总是想起他,这并不是个好兆头,也与李星河四处云游的意志相悖。
然这世间情爱易散,唯恨长久,此话亦是不假。
时间年复一年不过是包裹在外,越来越厚的空壳罢了,揭开表层,内里的记忆之核,始终如初,洗亮如新。
那些至信至敬的孺慕,至悔至怨的仇恨,从来都没有变过。
墨无书啊墨无书,所以即便到了生命的终点,你也还是选择了欺骗我。
哈。
李星河心下自嘲,人总会下意识的回想过去,怀念原来的自己,但却永远无法做回原来的自己,挽不住的流年,回不到的过去,造就了一个人以后的人生。
但也好,放下过去,不就等于放下了自己?
16# 殿主 眼下不是时机。
“居然又是平手!”杨楚归剑回鞘,满脸愤恨不服。
风静如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眼中,兴奋未消,战意更是扬狂露骨,显然同样意犹未尽。
“你们两人的功力相差不大,剑术造诣亦不相伯仲,要想真正分出胜负,除非生死相搏。”
一道清雅的声音自二人右边的亭里传出,杨楚二人转头看去,只见李星河缓缓从亭中走出,步履从容,不疾不徐。
“哦?”杨楚挑了挑眉,问道,“你也懂剑?”
李星河谦虚一笑,出口的话音带着笑意,如春风拂柳,令人心生愉悦:“不敢说懂,略知一二。”
风静如闻言,却甚感不喜,眉峰不觉皱起,李星河此言显然言不由衷,观其神态吐息,其武功造诣绝不在自己与杨楚二人之下,甚至足可与师尊比肩,略知一二?当我们是傻子?风静如个性刚直,向来不屑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冷冷看向李星河道:“何必故作姿态,你这见解与……”
可话才出口,风静如又因眼角余光瞥见正从李星河身后慢慢走来的风文如而生生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