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太子转过身来,“我在此处遇上了一个女孩儿,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苏亦行撇了撇嘴:“那不定是年画里走出来的。”

太子笑了笑,指着院子里唯一还有绒花的地方:“她那时就躺在这里,探出脑袋来看着我,还问我,你是神仙嘛?”

苏亦行恼火地绞着帕子,头一次知道原来吃醋是这样酸,比生吞了柠檬还要酸。

“多大的人了,这么幼稚,还相信神仙。”

“大概四五岁吧。”

“四五岁?殿下喜欢四五岁的女孩儿?!”

太子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当然不是,我那时候也只有八岁。皇爷爷大丧,难过极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又恢复了此前的温柔:“我只是第一次瞧见那样无忧无虑的姑娘,就好像初见时的你一样。”

苏亦行鼻子一酸:“那这么,我只是那个女孩儿的替代品了?”

太子这才回过味来,楼着她的腰贴近自己,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泪花:“别胡思乱想。你怎会是替代品?只是很多年前,我孤掌难鸣,无力保护身边的人,把她弄丢了。如今不同了,我永远都不会将你再弄丢。”

苏亦行隐约明白了这个弄丢是什么意思,在宫里哪有走丢的人,只有死人。

她明明不该去嫉妒一个姑娘,可是听太子自己像她,忍不住觉得委屈。她怎么会像一个年画娃娃?

太子哪里想到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想坦诚相待。没想到一下子坦诚过了头。

苏亦行用太子的衣裳狠狠擦了把眼泪:“我没胡思乱想。殿下有青梅竹马,我…我也有!”

这回轮到太子惊愕了,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青梅竹马?你不是是学堂里一气读书的穷秀才么?我查过了,他就是如今的京兆府吧?”

苏亦行疑惑地瞧着他,半晌才想起来:“原来他现在是京兆府尹。”

太子十分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饶动向告诉她。当初放河灯的时候她提过一句,他便当真去查了。费了几番周折查了出来,没想到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我的不是他。殿下待我坦诚,我也要坦诚相告。那也是我时候认识的一个哥哥。只是他和殿下不同,他喜欢穿白色的衣裳。”

太子冷哼:“是家中办丧事么?”

“才不是呢。不过我那时候还,他的长相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他长得特别好看,眼睛像是上的星星。而且特别温柔,每带我去吃好吃的。”

“后来呢?”

后来她梦醒了,就回到了家郑

但这样,她一定会被太子嘲笑。

“后来他与我分别了。临别前还送了我定情信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