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安的声音在向这间病房逼近。
那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眼前有一道光。”
“我的脖子碰到了什么锋利的东西。”
“原来是我一头撞在了一根晾衣绳上。”
随着他的讲述结束,这男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圈红痕。
鲜红的液体慢慢往下渗透。
那分明是锋利的晾衣绳将他的脖子割开的痕迹。
难怪他的额头会如此宽大。
因为他的头颅早已经被分割开来。
病友们开心地鼓起掌来:“这个故事真不错!真有意思!”
他们又看向第四个人。
第四个人却一脸呆滞,目光涣散,仿佛从头到尾都没有在听这个故事。
他说:“别吵,我在找我的手呢。”
拿玫:?你的手不是就在手腕上吗。
但她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第四个人抬起了自己的手。
接着他的嘴张大成难以形容的姿势,将整个拳头都塞了进去。
比鲨鱼还锋利的牙齿。
在一瞬间将手腕齐根咬断。
所有人都听到了“啪”的一声。
血盆大口。
疯狂。
他却一脸天真地举起了鲜血淋漓的、断裂的手腕。
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舌头之间满是翻腾的血肉,又露出血红的牙齿,口齿不清地说:“我在找我的手呢,你们看到了吗?”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
他又含糊地说:“真、真好吃。”
拿玫:“……”
这画面简直限制级。
她情不自禁地说:“我也在找一样东西。”
满嘴都是血肉的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她,蠢蠢欲动地说:“你、你也在找你的手吗?”
他的目光贪婪地看了看拿玫的手腕,仿佛也想要伺机将她的手吃下去。
拿玫幽幽地说:“……我在找马赛克。我的眼睛需要马赛克。”
其他人十分困惑地看着她,显然他们并没有听懂拿玫在说什么。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轮到你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你的故事是什么?”
拿玫:“?”
“为什么我也要参加你们的集体活动?”她反问道。
并没有人试图回答她的问题,他们齐刷刷地重复道:
“今夜的病房活动是:讲故事。”
“每个人都要讲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故事。”
这声音高低起伏,尖利而粗哑,是如此带有韵律感。
仿佛在吟唱一首恐怖的、飘忽不定的童谣。
拿玫冷静地说:“不,我们不一样。”
——接着她开始唱《我们不一样》。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