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的师傅都是夏巧,月红的那些行为,沈瑜也看在眼里,但端洗脚水,捶肩捏腿这种事,她实在做不来。
因着沈瑜是新来的,大通铺里一起睡的那些小女孩,也愿意跟她讲这绣庄的一些八卦。
“夏姨好歹是个管事,平时的活也没那么多,能有时间教你们,而且脾气也还算好的。咱们几个的师傅,对我们可都是非打即骂的。”
“就是,上次我多问了师傅两句,我师傅直接就拿针扎我,可疼了。”
想想自己那待遇,再想想自己不知道几年才能出师,屋里的几个小女孩都有点沮丧。
沈瑜赶紧安慰:“没事儿,就是这两年委屈一些,之后就能挣钱了。”
月红说道:“也就能硬气10来年。刚刚进来这两年,挣的钱也不多,除了要给家里,还得孝敬师傅学东西。等在秀庄里干了几年,眼睛也坏了,手也使不上劲儿了,那时候,咱们在夫家就是个被人嫌弃的老太婆了。”
绣娘都是跟绣庄签了合约的,只要有活,她们必须得干,有时候加急的,晚上还得熬夜点着蜡烛干活,除了年节她们很少有休息的时候。
绣庄所有的绣娘们,其实都是在透支自己未来的生命力,所以一般疼孩子的家庭,都不会把孩子送过来当绣娘,熬个10来年就会把身体熬坏。
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小女孩们,哪怕刚开始不明白,来绣庄之后看多了,心里也就有数了。
“所以现在那些师父们就想拼命攒钱嘛,留着以后给儿子娶亲,自己养老。”
“夏姨是个寡妇,盘剥得还没那么厉害。而且她年纪也大了,可能再过一两年,就干不了什么活了,藏私的心就小,从她那里学东西的话,要容易不少。”这女还说起来还有些羡慕,绣娘们都是竞争合作的关系,就算是师父,也不一定希望徒弟多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