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几个,冰冷倨傲的眼神如同雪山风霜,毫无情绪,“寡人要做个好皇帝,只是先帝希望,只是因为夫子喜欢。百姓如何,天下如何,寡人死后,这个朝廷,这个天下会如何,谁人会在乎?”
他露出个疯狂冰冷的狞笑。
“至少,寡人不在乎。”
袁鹤鸣和刘昊等人被赶了出来,可是他们也不敢走开,只得跪在长乐宫外,袁鹤鸣还好些,刘昊倒是有些惨。
他的膝盖本来就受伤了,眼下跪在外面,这动也不敢动,这挺直的腰板,谁都比不得。
他们不敢走开,可也不敢再劝。
正始帝那疯狂暴戾的脾气一旦起来,当真是谁也劝说不得。
陛下在乎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一旦触碰到逆鳞,便是要闹到天翻地覆,也是毫不在乎。
谁人让他痛,让他不喜,他便要人死。
如正始帝所说,那些血淋淋的屠杀后,当然会无人敢言。
敢说,不过是因为有胆说。
那便杀得他们破胆,连想也不敢再想。
可那样与家畜何异?
袁鹤鸣在心里不期然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忍不住苦笑连连。
或许在陛下的心中,这两者其实并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