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珺珺:妈妈讨厌我们,所以才要再生一个吗?

南烟烟也跟着一起去了。

茶室里,就只留下南教授两口子和韩湛夫妇。

宋瓷为南教授倒了一杯茶,南教授盯着那茶水的颜色,有些吃惊。这茶颜色像是红茶,但细瞧颜色又要更淡一些。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韩湛便道:“这是我外公在世之时,一名身居福建武夷山附近的伯伯送的。这茶,是最正宗的大红袍茶。听阿让说叔叔好茶,便特意带过来给叔叔品尝。”

韩湛对宋瓷点了点头,宋瓷便从茶桌下面拿起一个封闭的茶罐子。她将茶罐子双手放在南教授身前,面含笑意说道:“我们特意装了些茶叶,叔叔等会儿一起带回去。”

南教授是个爽快人。“那我就收下了。”

他拍了拍那个茶叶罐,这才叹道:“其实,刚得知阿让腿部有些轻微残疾,且原生家庭特殊的时候,我心里是不太赞成他们在一起的。”

南教授很清楚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深刻,他担心阿让性格上的残缺,以后会伤到女儿。

韩湛神色一正。

他知道南教授还有话要说,便静静地听着。

南教授说:“我与阿让相处的并不久,我对这孩子了解也不深。我在大学任教近三十年,我接触过非常多的孩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这一块,我自认为眼光还是毒辣的。”

当年南烟烟带肖烨回家,南教授就觉得那孩子身上有几分倔起跟反骨,因此并不赞同南烟烟跟肖烨谈恋爱。

但那时南烟烟一根筋都搭在肖烨身上,南教授也不好强行命令他们分手。后来肖烨劈腿,证实南教授对肖烨的看法是对的。

“但阿让这孩子,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

南教授回忆道:“他进家门,第一件事不是打量我们家的装修,评估我们家的环境跟条件,也不着急表现。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烟烟穿着高跟鞋,她弯腰换鞋子的时候,人有些站不稳。阿让那孩子就默默地往烟烟身后一站,一只手搭在烟烟胳膊上,时时刻刻保护着她。”

“这种小细节,是装不出来的。”南教授有些感慨,他说:“见到阿让也把她当个宝贝,我这心里啊,才觉得舒服。”

“我就希望,我女儿结婚后,不是别人家的保姆,也不只是一个生育机器。我希望,她从我们手里嫁出去后,也能是另一个人的大宝贝。”

宋瓷是个女孩子,她自己父亲死的早,所以听到南教授这番剖心之言,心里特别的感动。

这一刻,她有些思念起自己的父亲来。

韩湛也有些动容,他说:“阿让是我见过最纯善的孩子。我就跟你们讲一讲阿让小时候的事吧...”

“我们的生父,是西西里岛的一方霸主,身为他的孩子,我们注定无法过平凡人的生活。阿让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生父从身边抢走,他小时候非常善良,因为善良,他被我们生父讨厌且严厉地对待着...”

茶室里,韩湛花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将最真实的阿让讲给南教授他们听。“阿让从小就抠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存钱,他说想存钱逃离开西西里岛,想去找他的妈妈,想去开一个孤儿院,专门收留像他那样可怜的孩子...”

讲到动情处,韩湛心情也有些沉重。

“我,以人格保证。阿让一定会对烟烟忠贞钟情一辈子。如果阿让胆敢犯原则上的错误,不用叔叔阿姨出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剥了他一层皮。”

韩湛见南教授杯子里的水空了,便抬起茶杯给南教授续了一杯水。放下茶杯,韩湛低头直视着南教授的双眼,他请求道:“请叔叔阿姨放心的将烟烟交给韩让。”

南妈妈眼圈微红,没说话。南教授捏了捏眼角,才叹道:“孩子大了,我也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既然决定要结婚了,那便挑个好日子吧。”

闻言,韩湛跟宋瓷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叔叔,阿姨!”

谈完话,阿让将南烟烟他们送到酒店楼下,他问南烟烟:“真的不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南烟烟摇头,“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早些跟你哥他们回去吧。”

“那行。拜拜,叔叔阿姨再见。”

南官官坐在副驾驶,歪着头问阿让:“让哥,什么时候带我去玩射击啊?”

阿让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等你哪天喊我一声姐夫,让哥就带你去。”

南官官下一秒便开口喊道:“姐夫!”

阿让切了一声,“我有空再约你。”

“好!”

目送南烟烟他们走后,阿让这才上了韩湛的车。一上车,他就问韩湛:“霍夫!你跟南教授聊了些什么。”

韩湛瞧见他那副猴急的样子就想笑。“自然是拜托南教授将女儿托付给你。”

阿让小声问道:“南教授怎么说?”

“你认为呢?”

阿让喜滋滋地说:“那必须是同意啊。”说完,他有些忐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宋瓷的胳膊,问她:“宋瓷,南教授到底怎么说啊?”

宋瓷故作生气,问他:“你喊我什么?”

阿让:“...嫂子。”

宋瓷扬起唇角笑了起来,告诉阿让:“南教授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你们确定好了婚礼日子,我们再上人家里去提亲去。”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爱情的阿让,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却想要欢呼雀跃。他以手抵唇,咳嗽了两声才压制住了那份想要偷笑的念头。

他拿出手机,给远在沁水镇的高芸芸发了条信息,与她一起分享自己的身上发生的好事。

阿让与高芸芸仍不常见面,但身边有大事发生,都会通过微信第一时间告知对方。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高芸芸带着丈夫在沁水镇的河边散步。

高芸芸的丈夫钟先生去年受伤残疾后,也差点自暴自弃,最后虽然靠着强韧的意志力熬了过来,但到底还是有些沮丧。

阿让找来的医生为钟先生量身打造了一条假肢,他如今靠着那条假肢也能正常行走了。

待日后,他的身体与假肢彻底适应下来,说不定还能找份工作继续挣钱。情况越来越好,钟先生的精神面貌都变得盎然起来。

路过一家卖豆腐花的店,钟先生突然说:“好想吃一碗豆腐花。”

“我去给你买。”

天气渐热,高芸芸给钟先生买了一碗冰镇豆腐花。钟先生端着豆腐花在湖边的木椅上坐下,夫妻俩赏着河景,吃着豆腐花,无比惬意。

突然,高芸芸的微信响了起来。她打开,瞧见是阿让的信息,脸上顿时展开了笑颜。

“阿让那孩子找我了。”

阿让刚生下来的时候,还在月子里的时候,就是钟先生给洗澡哄睡的。对阿让,钟先生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闻言,钟先生便问:“说了什么,也给我看看。”

高芸芸打开了微信,瞧见了信息内容,喜得直笑。

她将手机递给钟先生,说:“阿让发短信来说,他谈恋爱了,今晚跟女朋友家长见过面了。他问我们,他是几点钟生的,想要拿八字去跟人家姑娘算个好日子,打算结婚。”

钟先生盯着那条短信内容看了一会儿,才露出了笑容。“这小子...”他摇头笑了笑,颇有些感慨地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这孩子都要结婚了。”

生阿让那一年,高芸芸才满二十岁,转眼过去,她都五十多岁了。高芸芸摸了摸自己眼尾的褶子,她说:“那孩子都三十四岁了,我们都老了。”

但现在不是感慨年纪的时候,高芸芸问钟先生:“阿让是几点钟生的?这时间隔得太久了,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钟先生准确的道出了阿让的出生时间,“1988年,8月18,傍晚六点二十出生的。你忘了,他刚出生的时候你都没给他取名字,咱们就管他叫做小雪糕。”

那天中午钟先生批发了一箱雪糕,高芸芸嘴馋想吃,钟先生担心吃冰冻雪糕会引起宫缩,就不肯给她吃。

结果钟先生出去工作了,高芸芸没忍住偷吃了两根,还真的就发作了。

高芸芸笑了起来,她说:“我要知道那两根雪糕会引起宫缩早产,我就不吃了。”阿让才35周就出生了,算是早产,但生下来个头很壮,身体结实,也很好养活。

阿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到了高芸芸的回复,便对宋瓷说:“宋...嫂子,你不是认识一个会算命的吗?我把烟烟和我的生辰八字发给你,你请那个算命的帮我们合个八字,算个最合适的好日子。”

“真准备结婚啊?”宋瓷一想到阿让这家伙就要结婚了,还觉得不真实。

去年阿让听爱德华的命令将她从美国绑走,在船上,为了吓宋瓷,阿让故意将宋瓷丢进了海里。那个时候宋瓷在心里将阿让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曾诅咒过他找不到老婆。

看来诅咒失灵了。

“行,我跟我那朋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