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左逐起得格外的早, 而且一大早在庭院里坐着, 陈亦辞觉得有些反常。

左逐平静开口:

“随便坐坐。”

陈亦辞摇摇头, 倦意让他不做多想, 把鸭子赶出来准备放放鸭子。

鸭子嘎嘎嘎的四处奔散, 一出鸭舍就兴奋得像是弹射出去的炮弹。

陈亦辞费了老力, 拿着长长的竹竿才把两只鸭子赶到正路上。

其他的鸭子散的散跑的跑, 完全不受控,正当他准备换个更长的竹竿时。

坐在庭院的左逐随意凉凉扫了鸭群一眼。

如同炮弹般弹射出去的鸭群顿时停止了嘎嘎嘎, 接着, 下一秒井然有序的排着队排到了两只鸭子屁股后面。

不需陈亦辞吩咐,一群鸭子跟排队去郊游一样, 自己出门了。

拿着竹竿的陈亦辞:……

他觉得自己仿若一个傻子。

傻子陈亦辞做饭去了。

吃完后他又照常练声学歌,毕竟基本功不足, 他得抓紧时间补足。

他正和他妈练着谱,有段怎么唱怎么觉得别扭,音倒是对的,总觉得情绪不对。

他妈让他拿着谱去问左逐。

创作者有着对作品的独特诠释, 当时的情绪、灵感、创作冲动,外人也许无法捕捉到,但创作者一定知道。

他妈跟着他,在旁边看着左逐。

陈亦辞拿着谱去问了左逐,指着一句:

“左逐,你哼哼这段旋律。”

左逐低头扫了眼,没说话,直接低声吟唱了一遍。

他从最开头部分吟唱,舒缓的旋律慢慢蔓延开。

陈亦辞低头专心听着,听完一遍才似有所悟,慢慢从沉浸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自信道:

“我懂了。”

说着清了清嗓子,开始低声哼唱。

唱到之前卡着的那段时,嗓子却不和原本懂了的脑子配合,还是唱的很平。

陈亦辞低落的垂下脑袋,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兔子,在纸上卡着的那段画着圈圈。

许是这个姿态太可爱,左逐轻声开口道:

“慢慢来。”

坐在他旁边的蓝晓玲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她眼睁睁看着神明亲自唱了一遍,这还不说,还低声安慰他儿子?

这两人之间暧昧的情愫都能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