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默正在练压枪,鼠标频繁的点动,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显示屏道:“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多穿点儿?”

林檬低着头,可怜巴巴的用手指拨动着衣服拉链:“我错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老人”手下一顿,幽幽的转过脸来:“说谁老呢?”

林檬又咳了两声,咳的肺里“呼啦呼啦”的,她用手敲了敲单薄的肋骨,小身板儿邦邦响,真是个小可怜样儿,喻默生不来气了,从一旁拿了药递给她。

“阿莫西林,咳喘宁胶囊,柴胡颗粒。”喻默推了推杯子:“这是热水。”

“这么多?!”林檬瞪圆了眼睛,直叫唤:“我又不是药罐子!”

“有本事你别生病啊?”喻默幽幽的奚落。

林檬又蔫儿了,充满了敌意的瞅着那一堆药,喻默用手指叩着桌面催促,她只好视死如归的掰了锡纸壳儿,挨个儿和着水冲下去,噎的直伸脖子。

这还算好,柴胡颗粒冲开了那味道简直是反人类,喻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泡面碗来,给她冲了整整一大碗。

林檬喝到肚子圆滚滚,还剩个底儿没喝完,被苦的老泪纵横:“队长!”

“对不住。”喻默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我以为冲稀一点儿会比较好下口……”

不仅不好下口,还把受苦受难的过程拉长了好几倍。

林小檬捏着鼻子把最后两口柴胡汤给灌了下去,狗在电竞椅里一声不吭,气息奄奄,就时不时咳两声提示她还活着。

始作俑者默神感感受到了一丢丢的内疚,他犹豫了一下道:“你等我下。”于是一推椅子起身回了卧室。

片刻后他拿了一个古朴的玻璃罐子走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他说:“这里有我妈的止咳神药,她说外面买不到,还是我爸出差的时候给她带回去的。”顿了顿他引诱似的补充道:“很好吃哦!”

“啊。”林檬兴致缺缺。

“来,试试。”喻默打开罐子,拿了勺儿舀了一大坨黏糊糊的糖浆,殷勤的送到林檬嘴边。

林檬的嘴巴抿的死紧,满脸写着拒绝。

“听话,队长不会害你的。”喻默半哄半骗的说:“来,张嘴~~”

林檬生无可恋的“嗷呜”一声把勺子含了进去。

勺子上的糖浆齁甜,质感有点儿硬,像是麦芽糖,林檬嚼了两口,感觉都糊在牙上了。

“感觉怎么样?”喻默十分期待。

林檬吞咽了好几下,抬手捂住嘴,脸色黝黑。

“我看好像有用,你看你都不咳了。”喻默跃跃欲试的搅动勺子:“再来一口。”

林檬大力摇头,口齿不清道:“太甜惹,粘牙——”

“念慈菴的枇杷膏不就是这么吃的嘛,你要咽下去,糊在嗓子眼儿就不想咳嗽了。”喻默说。

林檬绝望道:“真嘞粘牙,舌喽吼酸。”

喻默狐疑的把罐子举起来查看道:“不应该啊,雪梨膏,跟枇杷膏难道不是一种东西吗?你牙口也太差了。”他把罐身旋转,看见正面儿写着几个大字。

【匠心梨膏,十年陈皮,食用方法:开水冲泡】

喻默:“……”

林檬:“……”

林檬觉得自己快被喻默给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