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茶馆楼下聊天,楼上这时突兀飞下一个茶杯。两手都拿冰糖葫芦的李星稀,立刻一串咬在嘴里,腾出一只手接住差点砸中兰渐苏脑袋的茶杯。
千钧一发。倘若被这小小茶杯砸中,虽然不会变成智障,也足够兰渐苏抱头痛上好些天。
兰渐苏抬起头就要看看哪个缺德人物“高空抛物”,眼神扫到茶馆二楼,正正扫进韩起离低头望来的脸。
李星稀将手里的茶杯抛回去,那茶杯飞向韩起离的脸。
韩起离并不眨一下眼,左手一掠,轻易地将茶杯接住,放回桌上。
副将从楼上下来,走到兰渐苏面前,抱拳道:“二公子,我们将军有请。”
“……二公子?”李星稀咬着冰糖葫芦不动,看了看副将,问兰渐苏:“蓝大哥,你原来和韩将军认识?”
兰渐苏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认识,现在才要认识认识。”
兰渐苏说实话有点怂。这两天他每家每户张贴求韩起离一笑的告示,不知道的还以为韩起离借了高利贷,被高利贷追着要他卖笑还债。也有人说是韩将军的狂热粉丝爱而不得,精神失常出现这种疯狂之举。
这些关于他的舆论皆是出自兰渐苏,所以他现在逮到机会找兰渐苏算个账这不过分。
兰渐苏和李星稀来到二楼,一个穿灰布衣的仵作向韩起离作礼道:“将军,老奴先告辞了。”
韩起离颔首,仵作向兰渐苏和李星稀也行了礼,挎上医箱下楼离去。
韩起离还在戴孝期,身着白衣,额缚白绫。都说长得好的人,怎么穿都是好看的。因而披麻戴孝也被韩起离披出了时尚感,戴出了高级脸。想来没过多久,京城中追随他的姑娘,很快便会将这身丧装流行起来,可能还会有几个善于画面易容者,会出一出“哭丧妆”、“丧礼不哭妆”、“哭丧但要坚强妆”什么的。
“两位公子,何不坐下一叙?”韩起离看兰渐苏和李星稀均定定站着,出声邀请他们入座。
兰渐苏拉开凳子坐下,给李星稀也搬了一张。李星稀却不坐,站在兰渐苏身后说:“我站着就好。”
习武之人习惯挑战自我,怎么辛苦怎么来。若非顾及形象上的问题,他们也许会说“我扎个马步就好”。
韩起离沏了一泡茶,向兰渐苏递去:“二公子日前天天着人叨扰我,这两日怎么不来了?”
兰渐苏拿茶的手一抖。日前他天天命人去给韩起离送信,一天一则冷笑话,不信韩起离笑不出来。但这两日适逢周末,他休息,不加班,所以就没用心在这件皇帝交代的差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