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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此眼睛里有希冀的光,安静等她的下文。

宴随沉默数秒,下定了决心,拉他:“你跟我走。”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他们都无暇顾及,在即将黑透的山路上疾速下行,台阶上的薄雪化透了,变成脏污的泥水,星星点点地飞溅起来,沾到裤腿上,鞋上。

车在车海中缓慢前行。

宴随坐在副驾驶位,手肘撑着扶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地垂下头,发丝散乱着遮盖她的脸,阻挡傅行此频频投来的打探目光。

一路上,她感到心乱如麻,多年的压抑骤然解脱,曾经的伤痛分毫不差甚至加倍重现,被求婚的震撼和震惊还在萦绕作祟。

还有难以名状的悲壮,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像不婚主义的他求婚一样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将承认她才是那个彻头彻脑的输家,这道他和宴连共同给予她的欺骗背叛会被搬上台面,再也无法粉饰太平。

说开之后,宴随甚至不知道今后她和傅行此何去何从。

她可不可以像他一样说出“既往不咎”,原谅他接纳他,让过去就此过去。

她一点也不知道。

宴家。

宴其盛、罗子琴和宴连正在用餐,阿姨忙前忙后,又从厨房端出一碗汤来。

外头院子里传来一阵汽车的紧急刹车声。

客厅的四人都面露诧异。

“是阿随吗?”宴其盛问。

阿姨放下汤,在围裙上揩揩湿漉漉的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