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桓之眸光猛地收紧,不知为何,浅浅淡淡一句话,竟让他心中空了一下。
南霜又走近两步,伸手抓着他袖口,将头埋入他胸前蹭了蹭,再抬头嘿嘿一笑道:“我瞅着你是醋了。你放心,日后我只跟你一人亲近。”
“也不完全是醋了。”于桓之偏过头,望着夜色中朦胧起伏的山麓,“方才qg急,眼见着储轻燕一掌打向你,我却无能为力。早该料到万鸿阁危机四伏,我不应当带你涉险。方才若没有欧阳熙,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南霜闻言,猛然抬起头。她在于桓之悠悠的目色中,只找到了一片惘然。那个从来举重若轻,足智多谋的桓公子,也会有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
于桓之不着痕迹地叹口气,侧目隐忍地望着她,道:“大抵也是醋了,才会那般对欧阳熙,毕竟他救了你。我去……跟他赔个不是。”
南霜的心又紧了紧。还在流云庄的时候,有一次,她和穆衍风聊起于桓之。
穆衍风说:“小于这个人比较清淡,才华虽出众,但却没什么傲气,不过他生来一身傲骨,别扭得很。”
可现在,这样一个一身傲骨的人,却因着一桩小事,要去跟人赔不是。
南小桃花觉着胸口闷闷的,有些难过。她想了半晌,只替于桓之理了理衣襟,抬头道:“不去了,你不要去。我这就跟你回流云庄,我们将烟花救醒。日后我会好生跟着你。我,你,大哥和烟花,我们四个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南霜的眼里也有水光泠泠,她笑着的时候,灵气中总带着傻气,可是她总会尽心地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