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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宜柜坊后院有一小门,连通一三进宅子,这里是赵太爷抵京居处,也是处理外务的中心据点。

入了外书房,一水儿楠木家具,布置简洁且大气,多宝阁上有一对青玉核桃,腻润光泽,显然曾常常被主人拿在手里把玩。

很熟悉的风格,楚玥忆起外祖父音容笑貌,一时略黯。

一道低沉的男音轻声道:“女郎,这二年的大账册及大事汇录都整理好了,就在案上和箱里。”

楚玥回神,侧头看一眼身畔高大青年,笑道:“青木,你怎憔悴了这许多?”

其实也不算憔悴,就是风尘仆仆了些。

楚玥嫁得很急,青木接讯时尚远在西南,一路急赶回来,先去邓州处理了变动事宜,又奔赴京城,披星戴月的,就这几天才到。

楚玥打趣他,他也不反驳,只笑了笑。

青木这人,一贯寡言少语,是个沉闷性子,楚玥都习惯了,接过孙嬷嬷奉上的茶盏啜了口,坐在书案后开始翻阅册子。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经坐下来理事。

未出阁的女孩子们不能随意外出,祖父去世这二年,账册和诸事汇中她只能在母亲房里翻一翻,消息滞后,也无法当面商议,自然就不能胡乱给指示。

另一个,官家闺秀讲究娴贞淑慎,学学看账可以,但整日沉迷商事满身铜臭白招训斥,楚家规矩大,明面上帮赵氏打理产业的是楚温,上述行为还得避人进行。

如今总算不用偷偷摸摸。

楚玥摸了摸账册,她也终于是个有私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