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页

在开宴前的略作梳洗的间隙,何泓一心腹谋士陈盼悄声道:“公子,杨子况此人,如千里宝驹也。”

千里马之难得,众所周知,然凡是宝驹,俱难以驾驭。

何泓接过陈盼递过巾子,缓缓擦拭手上水渍,沉吟半晌,他道:“然我乃州牧公子,他在益州为官。”

千里马好不好驾驭另说,但不管后者如何能干,都无法取前者而代之。相反,“杨泽”欲仕途顺遂,却离不开前者。

很多时候,能力不代表一切。

何泓扔下巾子,既此人能干,那就先好生笼络。

暮色四合,高陵郡守府前厅光如白昼。厅堂两侧各立了七八个枝形连盏烛座,如椽巨烛火焰跳动,厅内分设数十案席。菜肴丰盛,美酒齐备,何泓随属及安阳郡上下,俱列席。貌美侍女捧着酒壶随伺,丝竹不绝,厅堂中央美姬翩翩起舞。

气氛极其热烈,待一曲罢,陈盼笑:“子况如此人才,非名门淑女难配之,恰我主公有一妹,年十五正觅良婿。”

他乐呵呵对何泓道:“主公,我当这大媒如何啊?”

虽说时下婚盟是最常见的笼络手段,但不得不说此举戳了魏景肺管子,他心下冷冷一笑,随便一个人,都敢谋他妻位?!

他愠怒,面上却笑意温和,婉拒:“泽已有妻,拙荆虽庸常,然却守了母孝。”

有妻,且属三不出之列,而州牧之女自然不可能为妾的,不等何泓说话,陈盼拍一下嘴巴:“在下莽撞,在下莽撞,请主公恕罪。”

“自罚三杯。”

何泓见此事不成,便略过,罚了陈盼的酒,他笑着对身侧的魏景道:“官告日前已发往益州,最迟半月便至,子况,你运道极佳,正好赶上了陛下临朝后首次朝贺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