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那么轻易赔上性命呢。”贺千珏深呼吸让自己显得平和一些，温柔笑道，“我在乎的是镜子里面的永夜，逐日要把永夜丢进神界，我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以永夜的扩散力和吞噬力……”赢乾也着急，跟着cha嘴道，“先生，这件事你也管不了啊！”

贺千珏说：“我确实管不了，但我要跟着逐日……跟他一起去神界。”

“一起去神界？”赢乾和言蛇异口同声，惊骇起来。

片刻，赢乾劝阻贺千珏道：“先生，逐日去神界是去引爆‘炸弹’的，虽然我知道以你的体质，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永夜吞噬，但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有什么能力阻止逐日摧毁神界吗？”

贺千珏摇头说：“并没有，我之所以要跟着去，是想去回收永夜的意志。”

回收永夜的意志？这个说法也是让赢乾言蛇惊奇了一番，均是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与其说我是回收永夜的意志，不如说我是去回收永夜的灵魂……是的，永夜拥有灵魂。”

贺千珏说着停顿片刻：“照逐日刚才所言，假设永夜吞噬了整个神界大地，包括全部神族，吞噬完毕之后，永夜就会达到饱和。饱和状态下的永夜会膨胀，膨胀后爆炸，爆炸对永夜来说意味着死亡。”

永夜曾经和贺千珏解释过。

他说：“即使是我，也是会死亡的。”

贺千珏还记得他刚刚听到这个论调时，心里非常震惊，满是可笑而不可思议：“你？会死？”

永夜见他不相信，语气里带着笑，却无比确认道：“我当然会死，即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也是存在死亡那一天的。”

“我不明白，你就是一片无穷的黑暗，你应该怎么死呢？”贺千珏觉得自己搞不懂。

“你看，我的黑暗会不停的吞噬各种各样的东西。”永夜向贺千珏展示自己的漆黑。

当然，贺千珏已经看多了这片漆黑了，点头道：“吞噬一切，然后呢？”

“我吞噬的东西越多，我就会变得越来越大。”永夜说，“但我并不是无限的变大，因为要真的可以无限变大的话，那么我早晚有一天会把整个宇宙都吞噬掉，那样就太可怕了。”

“……原来你不能把整个宇宙都吞噬掉吗！？”贺千珏突然仿佛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般，一脸惊悚。

永夜无可奈何，语气里带着苦涩的笑意：“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可以吞噬宇宙吗？”

贺千珏点点头：“我想过这个问题，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你可以。”

“不可能。”永夜否认这个想法，“我的黑暗是有容量的，我可以大致感觉到自己能够吞噬多少东西，一旦我吞噬的东西达到满值，我就无法继续吞噬任何事物了，我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继续往里面充气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但我又十分贪婪。”永夜无奈说，“我无法控制这些贪婪的黑暗，即使明知道已经不能继续吞噬，这些黑暗还是会不停的、试图吸取更多的东西进来，然后我就真的会像是气球一样，‘嘭’的一下炸裂开。”

“炸掉后会怎么样呢？”贺千珏忍不住问他。

“不会怎么样，我所有的黑暗都会散开，融入宇宙星空无边无际的漆黑深空里，在一片黑暗里死去，在另外一片黑暗里继续。”永夜叹息，“而我的意志估计也会消失吧。”

“永夜，你应该是有灵魂的。”贺千珏说，“你有自我意志，就代表你有魂魄，那么，我是否可以将你的魂魄从黑暗里解脱呢？”

……

贺千珏拒绝了言蛇和赢乾的执意跟随，命令他们俩即刻动身前往青鸿剑派，尽管赢乾言蛇两只其实都不太情愿，但碍于贺千珏态度坚定异常，一个劲地挥手把言蛇和赢乾往外赶，被一脚踹出门的他们也无力改变贺千珏做出的抉择，便只好离开贺千珏的身边。

紧接着，在言蛇与赢乾离开以后，他们按照贺千珏的吩咐回到了青鸿剑派找湛浩言等人汇合。同时言蛇将离开前贺千珏交给他的那个玻璃瓶子给了湛浩言，湛浩言观察了一下玻璃瓶里脆弱到奄奄一息的灵魂，不仅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心软。”

之后湛浩言问言蛇及赢乾道：“千珏就没有别的事情要你们转达了吗？”

“我才不会那么轻易赔上性命呢。”贺千珏深呼吸让自己显得平和一些，温柔笑道，“我在乎的是镜子里面的永夜，逐日要把永夜丢进神界，我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