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他没说错,长生太过漫长,令人生厌,可他想与对方长生不老。为此他不惜逆天改命,用尽手段也要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使知道对方会恨自己。
背后的火光映着这人的眉目生得耀眼,质问他为何要如此执着。沈青衣一遍又一遍地反问自己,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执念,甚至不惜追寻到这世,用尽手段。
也许是渴望生成的嫉妒,催长成莫名的欢喜吧。
没人教过沈青衣去爱,他也从不知何为情爱的滋味。只知道,他瞧见莫景瑜亦或者是江子渝时,一颗心满当当的,甚至是千般万般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对方的跟前,即使这人不屑一顾。
他将人锁在青仑山上,不闻万物;除了每日/对方必需的东西,他也专心去研究所谓的刻骨一术。
那日,终于让他摸到天道懂得何为刻骨之后,青仑山历经雷劫,外面风雨大作,而屋内却只听得到不大的雨声。他想将禁术用在江子渝的身上时,对方突然唤了他名字。
过了许久,才轻轻地问了一句:“外面是下雨了吗?”
沈青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轻了脚步,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就连回答,都是小心翼翼的斟酌:“嗯。”
对方捂着眼,突然笑了起来。
“真好。”
他也没弄懂对方那声“真好”究竟有什么含义,但是哪怕不去细想,都能猜到大概是与木应生有关。毕竟这人,从不因他喜,也不因他悲,唯一能扯动江子渝的,也只有为数不多应木应生而生的愤恨罢了。
多么可怜,让对方记住自己,也需要靠自己厌恶的人来帮助。
江子渝的寿命未尽,可他的身体逐渐地衰弱下去,即使用丹药喂养,也遮挡不住那头青丝渐渐泛白。在对方的笑声中,他的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并不是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