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像灵堂的白布,他甚至想好了,若是傅渊回来后发现自己不在了,是不是心里也会有一丝丝作为对朋友的难过呢?
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也没办法知道了。
他爹和师姐寻遍医书,都没法祛除他体内的毒;毒性弥漫开来,甚至是病也渐渐地沉淀在他体内,随时都可能会取走他的性命。
这样的日子蚕食着他的精神,没过多久,谢知安整个人看上去比忙碌的那两人还要瘦弱,一双眼无神地耸拉着,长时间地躺着让他的手脚都完全缩了起来,一张脸苍白无比,嘴唇干裂无血色。
这哪里还能看当初风光霁月的谢神医的模样。
哪怕知道他下不了地,可他们都将他屋内的所有镜子都撤走了。
关着门窗的屋内昏沉沉的,唯一能证明他活着的,就是听着屋外细微的声音,从屋檐上低飞过的雀儿的欢叫声、风吹着树枝摇晃声,还有他爹与师姐的低语,或者是门被推开的咯吱声……师姐端着碗药走到他旁边,轻柔地唤着他:“夫君,该喝药了。”
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着声音的方向微笑地对着师姐笑道:“好。”
已经摸不着,看不见,闻不着,尝不到……谢知安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里,一天一天地感受自己的五感渐渐消失,清晰地体会着生命力慢慢流失的感受。
“师姐,我想看屋外的风景,你帮我推开窗,就一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