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韩沛回答,“既然老师没有赶我走,那么就说明老师有自己的安排,就算是会有什么问
题,老师也一定能处理,不需要你这个金盆洗手的家伙来指点江山。”
不过……韩沛忽然想,这个袁烁是什么人,他看上去跟李牧非很熟的样子啊,又有李牧非家的钥匙,又知道李牧非的秘
密,这样子看来……好像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跟他复制的一般。韩沛想到这里,忽然无法控制地怀疑,难道……我与老
师经历过的事情,他的师兄都经历过?
一时间,韩沛那些美好回忆中的自己,全都变成了袁烁,与李牧非牵着手在地下室的是他,与李牧非一起泡浴池的是他
,韩沛的心里瞬间特别地难受。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李牧非让他买的东西他最后一样也没买,一路跟疯了一般地往家跑
,那是一种韩沛也说不上道不明的冲动,他忽然就……很想抱住李牧非,向他确认一万遍这个人现在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什么都没买?”
只是那些都是韩沛幻想中的,现实中的李牧非一脸嫌弃地看着韩沛一身臭汗的样子,皱着眉头问他。
韩沛喘着粗气,他看了一圈,袁烁似乎已经走了,夕阳西沉,韩沛的汗顺着脖子流下来,李牧非的影子落在他的怀里,
韩沛悄悄把手抬起来,落在李牧非的影子上,将他的影子捂在胸口,那样子像极了一个一心想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的大
男孩。
“我……我忽然想老师了。”这句话在韩沛的嘴里转了几道弯才终于吐出来。
“你想我做什么?”李牧非从冰箱中拿出了根冰棒递给韩沛:“刚刚被师兄骂了?”
韩沛回想了遍袁烁对自己说的话,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很正常。”李牧非笑着安慰韩沛:“师兄自视甚高,很少有能入他眼的。”
“可他对老师好像还挺……好的……”韩沛说。
“我们自然不一样,从师兄十一岁被老师收进门,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李牧非说。
韩沛的手放下了,“在一起”这三个字他怎么听怎么刺耳。
“不过说起来,其实我要比他早入师门,只不过袁烁大我两岁,若是让他叫我师兄,他怕不是会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老师!”韩沛突然说:“在老师心里,是我更重要还是你师兄更重要?”
李牧非听了皱起了眉头:“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他看了眼韩沛,那样子有些说不上的失落:“算了,你想吃什么?我叫外卖,今天就不做饭了。”
“其实我和师兄后来就很少来往了。”李牧非对韩沛说:“今天叫他来,是想要跟他商量一件事。”他忽然觉得自己很
像在跟韩沛解释什么,可是……他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还是因为韩沛这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怜?
“什么事?”韩沛问。
“记得我们在医院地下室里拿出来的那本病历吧。”李牧非说,“我把那本病历拿回来了。”
韩沛记得,那本病历之前已经被他烧了,烧成了灰烬。
“我去找人修复了。”李牧非说,“修复的人修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