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向谨慎,太后给了焕娘赏赐,那岂非是怕她在崇恭伯府过得不好或是觉得崇恭伯府委屈了她?
于是崇恭伯府的好东西也流水一般送往焕娘那里。
顾德言又连去了杨姨娘那里好几天。
他心里不痛快,却不说出来,杨姨娘也不去问,照旧和平常一样。
终于有一日,在刘氏找过他之后,顾德言对着杨姨娘开了口。
“大长公主白天找了母亲过去,她与她仿佛都对灵薇的养母不满。”
杨姨娘难得问道:“太后是如何说的?”
“我怎么知道。”顾德言看了杨姨娘一眼,不由得又摸了摸她的柔荑,“
母亲自大长公主那里回来之后,那意思是把韦氏送得远远的便罢,省得在京城丢人现眼。”
“这样的安排,想来大姑娘也会满意。”杨姨娘道。
顾德言又“哼”了一声,不屑道:“她有什么说话的份,满意不满意伯府说了算。”
“妾一向也不是话多的人,”杨姨娘说着往顾德言耳边凑了凑,“看着大姑娘和韦氏,倒真是有几分心疼大姑娘。”
“这个韦氏!”顾德言狠狠道,“好好的女儿被她毁了一半不说,听说前几天又问她来要钱了!”
“妾也正是听说这事,大姑娘又要上哪儿去拿这些钱?伯府都知道的事,想来太后那边也知道了。”
“我早该想到,怕是这样才下了这么多赏赐,显得伯府平日里亏待了她一样。”被杨姨娘有意无意地一提点,顾德言似是茅塞顿开。
“这死丫头从小不知道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不知廉耻不分是非就算了如今脱了开来还巴巴给她送钱去!”顾德言一边愤愤,一边将杨姨娘往怀里搂了搂,“我看她就是犯贱。”
“也得慢慢好好教,总能教好。”杨姨娘轻声说道。
“她有个好母亲,先时要康国公府娶她有多难——康国公府如今如何另说。若裴家真不让她进门,她带着个奸生子回来家里,伯府的脸都让她丢光了。”
说完还咬牙切齿添上一句:“如此不守妇道,我早就将她送去做尼姑,一辈子不让她出来。”
“总是有太后给她撑腰。”杨姨娘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是一向顺着顾德言的话说的。
顾德言奈何不了任氏,同样也奈何不了焕娘。
只能留待夜里,来她这里说与她听。
“少不得伯府出一笔银子,把那个韦氏先打发了。”顾德言喃喃叹道。
杨姨娘的心多跳了一下,她本该再次顺着顾德言的话说下去的,这回却破天荒地道:“只怕大姑娘仁善,有个从小将她养大的韦氏,往后少不了韦氏的。韦氏在太后和大长公主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走了还是死了,她们才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