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凌云没有说话,那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人生,他能感同,却无能身受,所以他无权置喙。这世上的每一种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比起安慰,敬畏、尊重更加难能可贵,故而姚凌云未置一词,就这么看着姚孟轩,静静聆听。
“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仿佛是上辈子之事一般,久到我都快忘记了。”
姚孟轩的视线飘远,凝视着远处的某一点:“后来我们分道扬镳,曾经一度我打算杀了他。”
“可最终我还是没能做到。”
到底是下不了手,还是没有能力,姚孟轩不想深究。
只有将生死看得太过轻易的人,才会将残杀同族视为理所当然,可姚孟轩不是,他一直是最懂得尊重生命的人。
长久压抑的心事突然涌上心头,情绪无从排解,姚孟轩感觉有一团热火在他的体内燃烧,焦灼着他的理智。
自南平大战过后,他们再无瓜葛。
从此以后,他的眼里,便再也没有燕骁此人,但其实姚孟轩自己也很清楚,这样的漠视,说到底也不过是在彰显另一种动摇。
欲盖弥彰。
想到此处,姚孟轩浑身一颤,惊惶之感仿佛海啸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被困在这冰冷的làngcháo中,几乎就要窒息了。
“父亲。”
姚凌云的一声呼唤,喊回了姚孟轩的神志,惊惶之感戛然而止,làngcháo退去,所有的情绪亦逐渐平复了下来。姚孟轩敛下脑中思绪,转头看着姚凌云,轻声说道:“没什么了。”
姚凌云闻言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