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有人出来说康少爷内功了得,脚法如猫,半点动静也不会发出,岂不是同那姓花的少年对着来了?
小小的凉亭里,明明是随意聊天,却仿佛里里外外都围着看不见的陷阱暗箭,石凳旁的人慢慢分成了两派,以石桌中间的茶壶为分界线,清晰地分出了左右。
碧湖上无风起涟漪,便是水下有了动静,几张宽大的荷叶微微摇动,那姓花的少年嘴角一勾突然拍桌起身,身形轻盈如燕;众人就只觉眼前一道杏huáng影子一闪而过,再眨眼,那身影已带着一阵风从湖面上回来了。
花锦双丢下一样东西,那东西在地面扑啪翻腾,溅起带有腥气的水珠,众人这才发出惊叹声:竟是一尾背部有赤金的鲤鱼。
“既然康少爷同这鱼有缘,那便送了你。”花锦双年方十六,正是少年英雄,意气风发之时,他一双细眉挑起,一对上扬的桃花眼亮晶晶的,仿佛映照着一轮小太阳;他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将微微打湿的袖子挽起一点来,露出白皙的手腕,双手抱拳道,“花某今日家中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在下家中也还有事。”
“在下也还有要事要办,这就告辞了。”
“多谢康少爷今日相邀,告辞。”
“在下告辞。”
花锦双要走,凉亭里其他人也纷纷找了借口跟着他一起走了。
片刻后,凉亭里便只剩了康宁新和他的同伴,哦,还有地上那尾死鱼。
康宁新身边的人皱眉看着那尾死鱼,道:“那花家小子是几个意思?”
“哼,”康宁新毫不在意地端起茶杯,chuī开了面上的茶叶,道,“他也就嘴皮子厉害了,再过一个月……”
康宁新没将话说完,只冷哼着笑了起来。
花锦双带着人离开了凉亭,远处柳树下已等着一辆装扮奢华的马车,车夫远远地看见主子过来了,忙下车搬出了车凳,还没站直腰身,拉车的马儿已经被解开了套绳,嘶鸣着扬蹄,马背上赫然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