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安推开鹿燃野,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里,鹿燃野拢好凌乱的浴袍衣领,抱着腿缩在床脚。
饥饿与欲望交叠在一起,席卷鹿燃野全身。
又是一个ed男,鹿燃野想,梁烧是,沈承安也是,为什么他遇到的人那方面都有问题?
明明那里有问题,又为什么要勉为其难地来找b呢?是想从他这儿找到男人遗失的尊严吗?
那他们的尊严可真是一碰就碎,鹿燃野就是触碰他们尊严的那根指头。
鹿燃野等得有些无聊,他下了床,双手环胸,靠在浴室门口安静地看着沈承安。
沈承安正抱着洗手池干呕。
他原来这么讨厌我吗?鹿燃野想,已经到了只是触碰就要呕吐的地步吗?
这个人真讨厌。
鹿燃野很少会对人产生负面情绪,但被人厌恶到呕吐,他心里有点不大舒服。
鹿燃野又想起第一次遇见沈承安那天,盛霜序挡在他面前,又是害怕又是厌恶。
盛霜序也很讨厌沈承安。
那鹿燃野更不喜欢沈承安了,因为他喜欢盛霜序。
不过沈承安显然没认出鹿燃野来,那天鹿燃野把脸给包了起来——如果认出来的话,沈承安也绝不会给他打电话。
沈承安是他难得的客人,鹿燃野想,个人恩怨是个人恩怨,生意是生意,他不能对自己的客人有任何怨言,他顶多就是解了自己的瘾后,对着沈承安的眼眶狠狠来一拳。
沈承安用冷水洗了把脸,头发湿黏黏地贴在脸侧,怔怔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