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岸摇头说道:“没怎么,中午我八成又是要带孩子们定外卖,我寻思着要是能指定骑手的话我捧捧场啊。”
时岸向来坦然,他对任何职业都没有过任何歧视,关于雁飞澜去做外卖骑手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不应该,雁飞澜原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的,可现在对雁飞澜来说外卖员的确是最简单的,最能够接纳他、聘用他的工作,对雁飞澜来说也完全能够胜任。
指定雁飞澜配送,这事在时岸眼里就像沈琦开了餐厅他去捧场一样平常。
雁飞澜笑着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时岸看了雁飞澜一眼。
雁飞澜低着头说道:“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朋友是送外卖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时岸就急了,筷子一把摔在桌子上,竖着眉毛问道:“送外卖的怎么了?没有送外卖的他们能吃上饭?雁飞澜,还没人瞧不起你呢,你能不能不要赶在所有人之前瞧不上你自己?连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了,谁还能瞧得上你?”
时岸吼了一通,气的脸都红了,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雁飞澜这幅瞧不上自己,还勾腰缩背的姿势。
瞪着雁飞澜好久的时间,时岸越想越气,面也没吃,转身回屋子换衣服去了。
关门的时候为了告诉雁飞澜他生气了,把门摔了个震天响。
雁飞澜坐在餐厅里,无望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从出来那天开始,是打从进去那天开始,雁飞澜就觉得自己是时岸人生中的污点。
更早一点,或许是从他上学那会儿跟时岸关系好起来之后他就是时岸人生中永远洗不白反而只会越来越明显的污点了。
上学那会儿时岸是成绩年段第一的长线持有者,他是吊车尾甩也甩不掉,追也追不上来的学渣。
时岸跟他成立互助小组的时候谁都不高兴,只有老师高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