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时岸准备一日三餐顶房租的闫大厨姗姗来迟,他进门换鞋都显得有些匆忙。
“时岸,我回来了!”
时岸听见雁飞澜的声音从厨房探了身子出来,他不知道雁飞澜早上出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至少中午那会儿的雁飞澜除了额角那道干涸的血迹以外还是算得上干净的,眼前的雁飞澜却离干净这两个字十万八千里了。
身上那件黑色的卫衣的衣袖处不知道蹭了什么东西,白花花的一片看起来像是墙灰,脚上那双款式早就过时的运动鞋一日之间就变成了灰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眼下还算流行的小脏鞋,额角的那道干涸血迹倒是不见了,只留了些淡到不能更淡的红色印子在额角,他额前的发全被汗湿,脸上泛着油光,手上那双漏了窟窿手套不知道是从哪淘来的。
时岸很是疑惑,雁飞澜这是应聘到外卖员去了,还是应聘到去捡外卖盒子了,他自己一个吃饭的时候、在学校的时候都点过不少次的外卖,人家哪个外卖员也没像站在他眼前这外卖员似的。
“雁飞澜。”
“嗯。”雁飞澜的气似乎还没喘匀,他绞着手指看着时岸,明显的有点心虚。
“你这是...”时岸又打量了雁飞澜一眼:“干什么去了?”
雁飞澜摘下手套道:“我...我在饭多多外卖做外卖员啊。”
时岸拧着眉看着雁飞澜又问道:“你这是去送外卖了还是做什么了?”他指着雁飞澜袖边那看似墙灰的东西问道:“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这是怎么搞的?”
雁飞澜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紧张,他支支吾吾的找理由,时岸太聪明了,他不敢说话,他生怕自己一说话时岸就能从他的语气和表情或者说出口的那些借口里找到破绽。
一通电话拯救了雁飞澜和时岸之间堪比拷问的气氛。
时岸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之后跟雁飞澜说道:“不许动,在这等我,我去接个电话先。”
老师做久了的时岸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雁飞澜说话的语气里带了那么点命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