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的雁飞澜比起上学那会儿真的温柔多了。
不过时岸也不是从有了胃病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凉的,雁飞澜第一次拒绝他的探视的时候,时岸回家到楼下超市报复性买了五瓶放在冰柜最里边的饮料,一口气喝了三瓶,他准备气死雁飞澜。
等时岸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多愚蠢的时候人已经在急救室挂上点滴了。
“已经好多了。”时岸小声反驳着雁飞澜,怎么听都好像底气不足的样子,“我开冰箱又没说就是要拿冰水的,我吃水果不行么?”
时岸的借口永远蹩脚。
“那边有。”雁飞澜偏头指向了料理台上还没来的及收进冰箱的一半水果。
时岸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回来,雁飞澜一边做饭一边都把东西收拾起来了,水果留了一半在冰箱外,本就打算吃过饭之后给时岸洗的。
雁飞澜朝客厅扬了扬下巴:“沙发上等着,我给你洗,吃葡萄还是吃什么?”
喝冰水的计划被全盘打乱,时岸闹起了脾气,瘪着嘴扔了一句:“随便吧。”
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连续的水流声,时岸想自己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别扭了,什么事都要生生气,雁飞澜会不会有一天烦了他这脾气,毕竟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上学那会儿雁飞澜好歹还能威胁时岸再不讲题就找一车人来揍他,可现在雁飞澜再也不这样说了。
因为长大了。
所有青涩的看起来幼稚却美好的那些时光全都被长大两个字打上了“过去”的标签。
昨日不可追,可时岸还是觉得想念。
想念上课时一回头就是雁飞澜的日子,想念那些能跟雁飞澜在一张床上睡午觉,睡醒了在门口矮桌上为老师布置的作业发愁的日子。
“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