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珍惜机会。”朱毅的笑里带着惋惜,灯影之中虚虚实实,谁又说得清出真假。
他起身走了两步,背手侧目盯着谭嘉树,嘱咐跟随自己而来的警员:“明天八点放他出去,”朱毅皱了皱眉,苦笑着说,“谭家的孩子,你看着办吧……她叫我一声朱老师,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一个受伤的女人能不能在全城搜捕中躲藏下来,谭嘉树真不敢相信白落梅的水准。这段时间内白落梅到底能不能见到向南,她能不能都搜集到足够触碰真相的线索,这一切都是未知,是一个赌局。赌明天八点之前白落梅没有被抓到,赌八点之后谭嘉树能找到白落梅——想必五神宫那些人已经表明了态度,不干涉此处的破事。
而自己,作为态度与五神宫不一致的人,才会被叫到警局来问话。因为左贺棠必然能说动明漪,却绝对无法说服自己。受制于警察,自己的动作代表妖监会时,谭嘉树才会被牵制住,才不敢违抗命令轻举妄动。他盯着那副手铐苦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朱毅:“为了一句老师就要放我,你相信她么?还是相信我?”
“这事情,必然会有了结的一天。”朱毅拉开门,扶起滑脱的老花镜,“不过是我死前死后。把手机给他吧,长夜无聊,年轻人都爱玩手机。”
不出半小时,谭嘉树接到了左贺棠的电话。那男人刚说服了明漪,语意都带着掩不住的得意:“谭少爷,安分待着,别惹事。这边儿,你叔想办法捞你,等等吧。”
“捞我?我水果吗?”谭嘉树一声哼笑,“左叔,我又不是鬼,你说点人话听听?”
“小时候你就挺没礼貌的。”
“瞧瞧,说的话都一个味儿,是你吧。”
“……”
“让我想想你怎么跟岳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