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浑身僵硬,背后被汗水浸透,才艰难地转过身去,慢慢地往回走。
也许是当年的惩罚还不够,也许是他违诺的报应,上天注定不会再给他任何希望。
苏珺白习惯性地低头走着,在经过一辆车的时候,突然一个不明物体从车窗里扔出来,砸落在他面前,是一个安全套,还是用过的那种,白色的污渍溅到那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原本沉浸于悲伤的情绪突兀地插进了某种怪异,让他想起了不该想起的,苏珺白忽然一手扶着车,一手扣着喉咙弯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今晚并没有怎么进食,吐的都是些酸水、苦水,灼烧着咽喉,刺激得他流泪。
车里的人也听到了这“惊天动地”的动静,车窗被彻底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兴致被打扰的气愤和不耐烦:“哪来的傻X酒鬼?胆子那么大敢在这里吐,你知道这辆车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声音和说话的方式有点熟悉,他昨天下午才听过,是庄潼,这也太不凑巧了。
他似乎才看清车外的人是苏珺白,谩骂也停止了,然后能听到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
“抱歉。”躲是躲不过的了,苏珺白也顾不得脏和丢人,情急之下用袖子擦擦嘴,低着头说,“清洗费多少,我赔给你。”
庄潼并没有回答,苏珺白虚掩着嘴,抬头看向车里说:“对不起……”
话到这就卡住了,他看到庄潼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衣服才穿到一半,下身是赤裸的,而男人衬衫是敞开的,裤子半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