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过后的李寂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起床去洗了把脸,再出来站在窗边,看外头阴沉的天,乌云延绵不断,只是两夜,外头就像经历了一场世界末日,窗外的树枝被打落在地,地面是烂泥和腐花,一片狼藉。
暴风雨后万物需要重生,被催折的人,也需要时间重建骨血。
李寂翻开手机,有几条同学关切的询问,他一一回复。
又点开陈谨发来的信息。
问他烧退了没有。
往上的几条。
是陈谨想找他,他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回复自己发烧了。
难得陈谨没有丧心病狂到强迫他出门。
李寂不想回复,全当自己还在生病。
鬼使神差的,他往下划拉,停在了和易鸣旭的聊天框。
空白一片。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李寂的指尖停留许久,最终点开转账页面,没有出现易鸣旭的名字。
他心里忽然空了一瞬,然后不做留恋地将易鸣旭的联系方式删除。
他和易鸣旭之间,现在是真的断得干干净净。
这个人,曾以绝对强势的状态闯进他的生活,带给他无限的暴虐,又以一种算得上是惨烈的姿态离开了他的世界,彻底不见。
恨也好,怨也好,随着易鸣旭的消失,好像一切不是变得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