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互相贴脸的人远远看见段家的车开过来,身子便不约而同转向车的方向,看着那辆车在戏院正门口停下。
副驾驶先下来个身躯凛凛,走路带风的男人,他手脚麻利地给后座开了门,车后门一开,便是一根手杖先探出来触了地。
段路昇侧脸才出一半,周围的人已纷纷涌上前来。
匀称健硕的躯干和宽阔的肩膀让人们几乎忘记他走路仍需拄着手杖,一尘不染的丝绒西装外套只扣住底下两个纽扣,露出白得耀眼的衬衫,显示了上等人的洁癖。
像是看不见身边那群等待跟他握手交好的人,段路昇自顾着往后座的另一个门走去,现场人不少,但最聒噪的竟是手杖敲击在地面的哒哒声,甚至盖住了人的呼吸声。
另一个门打开,下来一个文弱清秀的少年。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五官精致,栗色的瞳孔流露出难以描摹的风韵,随后少年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了一抹淡淡的阴影。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一个任谁看都要觉得惊艳的绝色佳人。
冬天未至,少年已穿了一身呢子大衣,银桦色的大衣如雪覆盖着他,纯澈得与枯朽的深秋格格不入。
外衣如雪,里子如霜,大衣未合紧,露出一件绣金的白缎马甲,天鹅绒裤腿遮住脚踝,脚上是一双蓝色摩洛哥皮制的靴子。
在场的人皆有耳闻段路昇不近女色,今日得见他牵了这位少年的手,又再结合那过往的流言蜚语,各人心里都有了谱。
段路昇温热的手心终于捂暖了段轻言的冰凉,两人牵着手时,段轻言用指甲轻轻挠了挠段路昇的手心。
开场前,不断有人上前来与段路昇交谈,段轻言想躲避人群,却被搂住腰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