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完全醒过来是在第二天下午,韩染一直在病房守着,坐在他的病床边上,哪也不去,谁叫他也不走,不吃不喝不休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梁妈妈年纪大了,身体撑不住,再加上之前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晕了一次,脸色很不好看,苍白如纸,她固执的要在这里守着儿子,俞唯好说歹说,她才同意回家休息,这里有一个人守着就够了。
梁良脱离了危险,醒过来一次,又睡着了,这是医生告诉韩染的,目的是想让他放宽心,不过他还是很担心,特效药的作用未知,副作用也不明,他一直心神紧绷,非要亲自在旁边守着,亲眼看着才安心。
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滴水未进,他又受了伤,头上的绷带被血浸透了,也不肯去换,生怕离开一步的功夫就错过了什么,几番折腾之下,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他坐在病床边上,握着梁良完好的左手,趴在床边,额头轻轻抵着他的手背,累得合上了眼。
虽然如此,但他心里不踏实,一直挂着床上的动静,所以,梁良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这么一点小小的动作,就把他惊醒了。
他蓦地睁开了眼,握紧了他的手,盯着梁良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房间里安静的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梁良眉头皱了皱,很轻地呻吟了声,眼珠子转了转,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韩染欣喜若狂,“哥,你终于醒了。”
睡得太久了,光线有些刺眼,他费力地抽回手,抬起左手在眼睛面前挡了挡,不舒服地皱着眉。
韩染连忙起身把窗帘给他拉上,挡住强烈的太阳光,屋子里暗了下来。
“水。”太久没有说话了,喉咙干涩,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沙沙哑哑的,像是破旧的风箱,声带有些用不利索,他的嘴巴很干,一张嘴说话就扯得疼。
床头一直都放有热水,杯子里有稍凉点的温水,韩染端给他喝,喂到他的嘴边,他用一只手扶着,喝的有点急,像是久旱于沙漠的人寻到了绿洲,迫不及待,不小心被呛到了,捂着胸口一直咳,扯到了手上的伤,疼得他眼泪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