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颔首,眼神幽深地看了裴宁一眼,“你也知道,当年为了救你跟你儿子,他几乎耗干了身上的信息素。”他是顾长亭的好友,看着曾经的医学翘楚,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天才,硬生生折在裴宁身上,所有的热情与年华,全绐了裴宁一个人,虽然裴宁及时回头,绐予彼此可以救赎的机会,但整整十五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他还是为顾长亭抱不平,此刻看到裴宁神色骤暗,眼底明显有悔意滑过,他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低声道:“按理来说,他的信息素极难恢复。”

裴宁低低“嗯”了一声,他都知道。

“但似乎出现了转机。”医生轻声。

裴宁倏然朝他看去。

“别激动,还需要再验证一下。”医生摆摆手。

信息素检测仪器不会说谎,看着上面的数据,医生面露喜色,“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嗯?”裴宁一头雾水。

“他并不是发烧。”医生笑道:“而是发情期到了。”

要知道顾长亭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了,信息素的逝去对一个Omega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虽然裴宁小心再小心,他也不得不承认,顾长亭的身体较之正常人要虚弱很多,但以后可能不一样了,Omega虽然脆弱,但如果他的Alpha强大,那么在一个互补立场上,这个Omega也会生活的很滋润,具体参考谢朝。

裴宁抚上顾长亭发丝的手都在颤抖,他的眸子极深,碧绿色的瞳孔几乎化成一片墨色。

顾长亭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腺体在疯狂吸收空气中的信息素,他半阖着眼睛,喃喃道:“裴宁……”

“我在。”裴宁与顾长亭额头相抵,声音带着些哽咽。

长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本能地抱住裴宁,哑声问:“怎么了?”

多少年了,他还是这样,永远不在乎自己,但总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裴宁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