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远也没有纠缠,很乖地松开了手。
“好,这就下去了,您稍等……” 方池边接通电话边提上包,今天程远没有课,两个人在门口告别。
关上房门,程远又很快跑到阳台上,看着那个身影快步穿过小区。
刚刚他能察觉到方池眼神的变化。那句没能出说出口的话,会是什么呢?
怔忪地望着雪景出神,一阵吱溜溜的北风呼啸而过,程远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顿时冷得直往回缩,紧紧把门关严。
另一边,方池坐上预约好的专车,司机和他确认过尾号,踩下油门缓缓向城东驶去。
拐上大路,方池主动开口闲聊:“最近天气不好,堵车挺厉害。”
“是啊,” 司机年纪在四十五上下,用手指点着方向盘,“天冷,油也耗得快。”
方池颔首:“您这么早就出来跑车了。”
司机 “嗐” 了一声,“这不是顺便送闺女嘛,她们高三的,班主任让六点半就到校早读。”
“现在的学生挺不容易,” 方池微微一笑,“课业重,还有各种人际交往问题。”
红灯转绿灯,司机往前开的同时叹了口气,很有感慨似的:“现在小孩都脆弱得很,动不动就抑郁跳楼什么的,哪和咱们那时候似的,啥事儿挺不过去啊?”
“是吗?” 确认车子上了高速,方池才缓缓开口应道,“毕竟您女儿看到自己朋友被霸凌到浑身是血,会有心里阴影也是正常的。”
“你——” 司机猛然色变,在震怒交加中回头看向他,“你是干吗的?!””
“看路。您放心,我是刘璐妈妈聘请的律师,没有别的意思,” 方池姿态放松地坐在后座,“只希望您能让女儿到法庭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