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身处的,显然是间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设施完善,但没有时钟。病床正对的墙面挂着电视屏,没开,遥控器还远在沙发边的小桌上。手机不在身边,唯一能够从窗帘缝隙处透进的光来判断,现在是白天,室外的阳光似乎还不错。
何云初正在犹豫是否按铃找护士过来,病房门却被推开。何云初立刻闭上眼睛,打算先听听状况,同时也绷紧防卫神经,随时准备拔掉手背上的吊针来做武器。他当然清楚此刻自己只要动作大些就会撕裂伤口,但如果为了保命就顾不得其他了。
走进病房的,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径直路过病床,大概在沙发附近停下。
嗯,不是郝奇。如果是郝奇,应该会到病床边来。
过了一会儿,响起某种金属碰撞的脆响,这响声莫名有些熟悉,像是,是……老式的机械打火机!
操!
何云初睁开眼睛。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一身庄重肃穆的黑西装,头发几近寸短,让本就深刻的轮廓显得愈是锋利。他把玩着一只十分老旧的机械打火机,冷淡而戏谑的看着他。
何云初背脊发寒,脸色阴沉,“怎么是你?!”
来人反问,“不是那个小酒吧老板,很失望?”
何云初心口紧缩,两眼露出凶光,恶狠狠道,“你敢动他!”
来人笑起来,下唇左侧的刀疤也被牵扯着扬起,“呵,你们现在倒都会跟我耍脾气。何云初,你这算在威胁我?”
何云初哑口无话,他不敢拿郝奇的安危来赌,只得咬牙收敛起气焰,低声道,“我没这个意思,爸。”
何云初没想到何靳嵘会来,所以罗铭这一枪,真是奉了何靳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