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驷磕磕绊绊地翻着白眼:“这个……两,两直线平行,同旁内角相等?”

“相等个屁,”冯周说,“回去把这一课概念抄五遍,明天带来检查。”

陈驷哀嚎一声趴在桌上,跟他讨价还价:“三遍行不行?”

“六遍。”

“两遍呢?”

“十遍。”

“五遍就五遍,”陈驷终于妥协,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凶屁。”

冯周看着小孩的后脑勺,唇角勾起一丝笑。

但笑转瞬即逝,像从未来过一样。

他一向不愿意把情绪外露,在老师家长们眼里是乖巧的沉稳懂事,在同班同学眼里是讨厌的故作深沉。

陈驷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嘟嘟囔囔道:“你要是在我们学校,肯定能考得过隔壁那个讨厌鬼。”

“怎么这么关注人家?”

“因为我同桌一直想考一次第一,全被他拿下风头了,”陈驷似乎在给自己同桌抱不平,“真无语,拿第一了不起啊?”

也是次次拿第一的冯周笔尖一顿。

那确实是挺了不起的。

他有点好奇陈驷嘴里那个很高调的年级第一,手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想让他再多说点,可看着友人哼哼唧唧的模样,心中了然陈驷或许与那人有矛盾,明摆着不想再提。

不多说就不多说吧。

冯周心里其实存了点隐秘的期待。

他期待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人可以匹敌自己的学识,轻松地理解复杂的科学定理,并爱上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