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荷兰。”邢泱说,除了达丽雅的人,没人知道邢泱来自中国。
“哦……”Rupu摸摸自己杂乱的头发,“我知道了。”
找个端酒的伙计实在容易,且比邢泱的要价便宜,然而对于邢泱,Rupu竟有些不舍。他拿起酒瓶,从冰柜里铲几个冰块,叮呤咣啷一通操作,调制一杯鸡尾酒递给邢泱:“送你的,祝旅途愉快。”
玻璃杯里盛着纯净的海蓝色,一片薄荷叶飘在杯口,邢泱举起高脚酒杯示意:“谢谢。”
窗外蓝羽的丛鸦落在枝头,烈日当空,滚烫的空气扭曲光线,行道树一动不动地伫立街道两侧,没有风的旱季的墨西哥街头,仿若一副静止的油画。
达丽雅走进酒馆时,邢泱正踩在椅子上挂条状气球。
“今晚有蛋糕派对。”邢泱抬手把气球的细带缠到房梁的钉子上,“小姨一起玩吗?”
“好。”达丽雅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与外甥加深了解的机会,“需要什么东西,我出去买。”
“要四个手拉礼炮。”邢泱说。
Rupu坐在桌子旁用彩色粉笔在黑板上写邀请语,【蛋糕啤酒派对,30美金/人,啤酒无限供应,仅限50人,先到先得。】
“你几点的飞机?”达丽雅仰头问。
“后天上午十点。”邢泱站在梯子上用打气筒充气球。
达丽雅敛下双眼,略显失落,她说:“我去买手拉礼炮。”
待达丽雅走出酒馆,Rupu开口:“前几天,我去问了问郝莲娜帮的消息。”
“嗯?”邢泱把长条气球卷成Y字。
“达丽雅找你好多年。”Rupu说,“她虽然暴力,但……挺不容易的。”
邢泱把Y字气球挂在P字气球后面,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