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竹腿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他腿上的伤不是割伤而是要命的贯穿伤,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腿没废都算是老天开眼。
徐兰庭想将陈竹的伤口在扎紧些,可是他一抬手去碰陈竹的伤,怀里人痛苦的低呼犹如一把小刀,直直钉在徐兰庭的手腕上, 叫他怎么也下不去手。
剜心之痛的滋味儿,折磨着陈竹,更折磨着徐兰庭。
“阿竹?”徐兰庭紧紧握着陈竹越来越冷的手, 拢着呵了口气, “阿竹…”
陈竹听见男人的呼唤, 可失血过多的缘故, 疼痛的感觉渐渐麻木,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牙关发颤,陈竹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抬眼望了徐兰庭一眼。
陈竹的眼睛原本那样漂亮而干净, 像是清水里浸了上千年的玉石,可痛苦笼罩了他原本的神采,清澈被阴霾笼罩,连眼尾都泛着病态的红晕。
徐兰庭俯身吻了吻他的眼,低声说:“阿竹,你忍一忍。”
说毕,男人闭上眼,手下动作堪称迅速——将陈竹腿上渗着血的纱布裹紧一圈,牢牢地用木头固定好。
陈竹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是死死地闭上了眼,下意识咬紧了牙关——却没有咬到自己的唇,徐兰庭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手掌递了过来。
“好了,不疼了。”徐兰庭额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他几乎不敢去看陈竹痛苦的脸色,只是闭着眼,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痛。
可陈竹很快松开了口,剧痛之后,脱力地昏在了徐兰庭怀里。
“阿竹?”徐兰庭轻轻摸了摸陈竹惨白的脸,低声唤了几声,也没能将人叫醒。
他紧紧地捏着陈竹的手腕,感受着指下那细微的脉搏跳动才不至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