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闹,却固执地,在夜风中站着军姿。
“陈哥?”方旭知道不能跟醉酒的人讲道理,“咱们该回家了。”
陈竹木着脸,严肃地摇摇头。
“哈?”方旭挠头,“为啥啊?”
“贫且益坚,”陈竹憋了半天,忽地冒出这么一句,“不坠青云之志。”
“哈?”
陈竹迎着寒风,头上几簇短发被风吹得支棱起来,他嗓音低沉,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玉经磨琢多成器,剑拔沉埋便倚天。”
一向沉稳的人醉酒后竟然是这般模样,方旭有些崩不住,索性蹲马路边,瞅着陈竹一本正经地背诗。
姜健仁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陈竹背着手,像个小学生似地背书,而方旭则蹲在一边,陈竹背一句,方旭就叫一声好。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好!”鼓掌。
姜健仁脑仁疼,他一把将站在风口里的陈竹拽回来,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问,“陈竹,你哥电话号码多少?”
陈竹一腔豪情壮志还未抒发,骤然被打断,也不气恼,只是木着脸,望着姜健仁。
姜健仁重复一句:“你哥哥,电话号码,记得吗?”
起先,陈竹茫然了一会儿,片刻后,想起某人幽深如海的眼眸,忽地一笑,点点头。
姜健仁一边拨打着徐兰庭的电话,一边让方旭把陈竹拉住,不让陈竹乱跑。
当然,陈竹除了嘴里念念有词,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任由方旭和姜健仁将他带到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