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我第一次听他连名带姓叫我的名字。
“我是你哥,你对着我怎么撒野都行。但是对被你给予了身份的女孩子,你要学会责任两个字怎么写。”他眨了眨眼,转身迈向房门,“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都该考虑有她感受的一份。”
齐晗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脊背好像也没那么直了,逆着光映在我眼里,说不出的落寞。
我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从背影轻而易举地读出了难过。
今晚和胡遥告别的时候,我问她怎么忽然确定自己喜欢成鞠了,她的回答于这一瞬间在我耳边回响起来。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看见他难过,会想把自己对他做过的错事全部撤回从头来过。”
“那他要是从没在你面前难过过呢?”
“你从没伤害过他,或者你从一开始就在伤害他。”
我大概是后者吧。
其实胡遥没说全,感情里那些被辜负后依旧维持着波澜无惊的表面的人,心底下隐藏的无非是毫不在乎或者被伤到麻木这两种情绪,但如果有人一直对你给他的伤害熟视无睹,还有可能是你伤他伤得不够深。
心死的那一瞬间是真的有声音的。
听得见的那个人是十恶不赦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