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不正常。
可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意识到自己有问题的状态,在一会重新见到封云鹤的时候便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起码现在知道——他自己一直处在一种奇异的,诡妙的,飘忽忽的状态里。
封云鹤在家的时候,他会感到异乎寻常的满足,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是愉悦与幸福,对他百分百的信任与依赖,好像整个世界里都只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人。
他的意识被困在某个不知明的角落里,这个角落被封云鹤三个字塞得满满当当,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万物都不如那个人重要。
就好像只要封云鹤在,世间的风雨都会绕过他,向对方倾斜。
可人是无法独自成为人的,周遭的人决定了你。
人也不是离群索居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燕回秋的社会关系被断开了。
“小秋,给我点时间处理国内的事情,然后我们去俄亥俄州,去申请结婚许可证,那都安置好了,有我们的家,牧师也都找好了,婚礼仪式就在家里举行,之后在那定居,好不好?”
封云鹤那天淋了雨还发着烧,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又带着磁性。
暖暖的体温从身后传来,暧昧的气息一下一下全都喷在脖颈上,挠的人心里发痒。
封云鹤迷迷糊糊地接着说:“到时候就把你锁在家里,彻底关起来,谁要是多看你一眼……”
他慢慢掀起眼皮,看着窗户中燕回秋的倒影,咧开嘴笑了。
笑得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