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邵呈一贯的形象,优雅从容,风度翩翩,让人不会产生丝毫怀疑的相信,他端着的酒杯里盛放的猩红液体不是鲜血而是红酒。
如果没有一旁黑衣人的搀扶,虞竹笑估计能立马瘫软在地上,腿肚子打颤,使不上任何力气。
他没法逃,保镖正拿枪抵着他的太阳穴,他不知道邵呈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邵逸风举起了枪,而那把枪正对着自己。开枪与不开枪之间的罅隙被静默的气氛拉长至无限大,所有的空隙都被恐惧密不透风的填满。
虞竹笑紧咬牙关,他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那股腥甜顺着喉痛往下,鲜明的剧痛让他保持着仅有的清明。
直到他看见邵呈举枪,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轰然枪响,他连尖叫都还来不及,头顶上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扑通扑通扑通
他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过大,把周身血液都震颤,骤然使得脑袋发昏,脸色煞白。
即便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依旧是能看见邵呈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毫无波澜的神情像是淬着寒霜,在他看来,他瞄准后朝其开枪的对象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虞竹笑从未有过奢望邵呈能够好好待他,但最起码能把他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却原来不是,他只是一个邵呈手里任其揉捏生杀的玩物。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带离靶场的,当恢复些许意识后已经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抱在怀里,脸抵在名贵细致的西装衣料上,他知道自己正被邵呈抱在怀里。
虞竹笑是当着邵逸风的面被邵呈抱走的,离开时他瞧见了虞竹笑被吓得煞白的小脸,眼睛半阖,即便是这样他也能从里头看见对方眼底里挣扎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