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竹笑转身想走,却发现阿俣还待在原地。
怎么不走?虞竹笑问。
阿俣一个大高个杵在那儿,干巴巴地说了句,难过的话可以多待会儿。
虞竹笑停在了原地,他转过身盯着阿俣看,隔着一副墨镜眼神静静的,半晌,他几不可闻地吐了口气说:已经不难过了。
阿俣愣了一下,但虞竹笑已经转身离开了。
阿俣转身看着墓碑,他需要时刻跟在虞竹笑的身边,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摘下了自己一直戴着的墨镜,露出了他左眼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可以想象当时伤得极其严重,直接造成了他左眼视力障碍。
阿俣墨镜后的表情是如墨镜前一样的面无表情,但能从他的右眼中看出几许冷漠以外的情绪,还不等分辨清是怎样的情绪,他便鞠下一躬。
虞竹笑站在台阶口等阿俣跟上来,阿俣紧接着慢跑着跟上他后俩人一道离开。
不久后一个男人缓步从上一排墓地下来,慢慢停在了刚才虞竹笑停留的地方。
顾白站在此处,远远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祭拜完自己的父母,老远就看见了一张眼熟的脸,却一时间没想起这人是谁,警察的警觉性让他下意识地往他那边走,近了才想起来,这人不就是前天被拘回局里虞竹笑人吗?身后跟着的人看上去像是保镖。
顾白想了一会儿就往虞竹笑之前走过的方向去,眼睛扫过一排排墓碑,终于在其中一块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刻着‘虞兴业’三个字显然就是虞竹笑的父亲,墓碑前的几朵白菊与其边上的两个墓碑一看就是同一个人摆的,顾白仔细地看了一番,应该是他的母亲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