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朝昂到了必须要休息的地步,胡晏驰进了老爷子的书房,在一旁听著老爷子和他的心腹在交待下面的事。
当听到老爷子说到钱家人如果有夺权动作就迅速进行驱逐的命令後,胡晏驰忍不住掩面眼湿──老人家是确信钱良钢是没事的,而他,却完全不知道该怎麽信才好。
不见到人,他就觉得什麽都握不住。
等人走後,胡晏驰沙哑地开了口,“爷爷,我想去急救中心呆著。”
“你不能去,你要在钱家呆著,明天必须代表钱家见员工家属,新闻说明会上你也需要出席,”钱老爷子冷酷地看著他,“他没回来之前,这些都需要你去做,接他回来的事,有专业人士可以去办,你们都需要各安其职。”
“爷爷……”胡晏驰觉得他喉咙疼得说不出话,他强吞了口口水,闭了闭眼,才有力气继续说,“爷爷,我不行……”
他真的不行,从知道事情的那一秒到现在,他全身神经都在没有停止地,用外人看不到的动作细不可察地一直在抖。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能害怕到如此境地。
“你能行,你表现得很好,”钱老爷子看著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不容抗拒的气息,“他不在,钱家现在交给你掌管,你必须代他做他应该做的事,听到了没有?”
胡晏驰没有回答,他现在根本就是没有力气对这话作出什麽反应,在一阵长长的明显发抖後,他才点了一下头。
仅一下的点头,他的眼泪就崩溃涌出,他在两手掩住脸的掌心里呜咽著,悲痛至极地发出了压抑的哀凄声。
钱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别过眼神看著外面的黑夜──黎明不知道什麽到来,也不知道天亮後,又会是怎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