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白昼还是黑夜,淤泥被碾压,爱意被编造,秦暮晚知道京侨想要什么,无非就是一份不渝爱情,一个比万物都轻柔的吻。他不介意给出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再在爱里找到些许笑话当做唯一乐趣。
头靠在少年肩上,秦暮晚难得语气慵懒地开口:“侨侨,还痒吗?”
只是还没等到京侨回答,电话铃声就从男人口袋里传出,京侨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什么麻烦工作,想要无理取闹一回看看会得到什么反应,最后只是松开手自己逃出拥挤怀抱,站到窗边看着头顶的云,偷偷舔着嘴角回味每一个亲吻的味道。
“上面有点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吻落在耳垂上,秦暮晚站在京侨背后继续说,“不许自己摸,知道了吗?”
京侨看着他点头,又低下头帮他扣好在交缠里松开的扣子,踮起脚轻轻啄过男人的唇瓣,轻声问:“要多久?”
“很快,乖一点。”
秦暮晚看着他的温柔目光总让京侨觉得他们像一对相爱多年的眷侣,在玫瑰与亲吻里被所有人祝福,在每个寂静深夜里谈情说爱,再把一切未说出口的话全藏进唇齿厮磨里,这样的认知忽然让京侨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就连意外之中被注射的药物,会导致对性成瘾的药物都不再让他烦躁。
只要秦暮晚还会用那样绵长的语气对他说“乖一点”,就算舍弃过往一切高高在上的情/欲,放弃泛起光的酒杯与喧闹,京侨也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好。”他笑着回答。
京侨无聊地坐在桌子前玩着手里的鼠标,秦暮晚像是怕他没事做,还下了十来个单机游戏,京侨无所事事地点开斗地主,然而第一盘就输给了对面机器,没好气地把电脑关机。他最后还是从抽屉里找出写了秦暮晚名字的本子,视线盯着笔尖许久,想要写点什么记下来,笔画太过熟悉,一切动作都像是本能,等到京侨回过神时,他已经写了二十遍秦暮晚的名字。
人走的时候答应得毫不犹豫,然而真看不见秦暮晚了京侨才发觉自己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连想要睡觉都因为胸口若有若无的痒而烦躁失眠。最后只能踩着拖鞋走到房间外面吹风,来到研究院的几天内,他唯一熟悉的路线便是从两个人的房间到电梯,其余的地方哪怕秦暮晚允许,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迈出去一步。
京侨在走廊上乱晃,路过安全通道时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京侨懒得偷听别人讲话,本想直接去卫生间洗把冷水脸,却因为落进耳朵里的三个字而停住脚步——
秦暮晚。
等秦暮晚处理完上头临时扔过来的麻烦回到京侨身边时,少年直接趴在被子上睡着了,两条刚才被他一打就会乱晃的腿露在外面,秦暮晚帮他掖好被子,盯着京侨熟睡的模样许久,最后只是查着菜谱去给人做晚饭。
手上还沾着血腥气,秦暮晚总觉得那是秦家人从骨子里天生带着的——刚才被喊去处理的根本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哪怕以不光彩,却是他们最熟悉的手段把齐永思给变相囚禁在了郊区的监狱里,依然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无论是打听到风声却半知半解的好事者传出的谣言,还是当初齐永思联系好的公司明里暗里的挑事,秦暮晚无法不去在意因为一个废物引起的一切慌乱,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流血。
疼痛能让人长记性,而伤口能铭记一切痛苦,他没时间玩软硬兼施那套,枪声足够强行让一切多余的嘴巴闭上。
哪怕研究院早就在这个国家,每一个人的心里成为牢不可破的标志,象征着一切正义与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