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最让人感到安慰的事就是很少有老师会提问。偶尔点名答个到就行,不去咖啡馆兼职的时候,他一整天里需要说的话字数用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非常令人舒适。
他有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这样的舒适视为孤独并对此嗤之以鼻。
或许是起得太早,他在教室里坐了几分钟就开始犯困。
这节课的老师为人宽厚,见到课上有学生打盹儿看手机,只要不太过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越是面对这样温和的人,他就越不好意思开小差。
趁着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柏里趴在桌子上短暂地闭了会儿眼。听见上课铃时再抬起头,身后的教室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
温蔚远见他醒来,善意地笑着指了指黑板上方的挂表,示意他要开始上课了。
柏里点点头,坐直身子打开课本。还没翻到这节课的内容,就听见前门口有人气喘吁吁地赶来,“报告!”
离上课时间刚过两分钟,教室里还没安静下来。饶是如此,这声嗓门超大的报告声也非常清晰地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
柏里也下意识地朝声源处看过去,表情僵硬了一瞬。
何戟把早餐往身后藏了藏,笑嘻嘻地跟温蔚远耍嘴皮子,“老师,还让进吗?”
温蔚远失笑,“还不快进来。”
“哎好咧。”
前两排只有柏里旁边还有空座,何戟一进来就想也不想地朝这边走。
他身后,温良久衬衫雪白,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眼底蕴着冷倦疏离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来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