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小的生存环境迫使他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而祁辛,也是如此。

只不过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因为过去的悲惨,而将自己的遭遇投射在另一个身上,又或者是试图让别人去理解自己。

这是姜余一直都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他也需要成长,需要做出改变。

他不想再去考虑情绪崩溃后的结果是什么,更不想一味地去替别人思考了。

可是爱情这个东西,谁又能真正说得清呢。

这些都是他一两年前的想法了,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药,前人说的话总归是有几分实践过后的大道理,姜余再面对着祁辛的时候,似乎也看开了不少。

他平常心地说道:“那你下个礼拜一来上班吧。”

祁辛眼睛一亮,里面的眼泪瞬间都被蒸发了,“真的吗?”

姜余警惕地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知道么?”

祁辛“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微微垂下了头颅,不过姜余的松口很快就洗刷掉了心中这点的失落感,他很快地又重新抬起了头,有些天真地问道:“那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原谅我了?”

姜余觉得祁辛现在满脸写得不是天真童稚,而是“蹬鼻子上脸”。

他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后悔,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而损失了一笔劳力和股金。

两个人苦苦支撑着新开张的民办机构,还是有点太费劲了。虽然这里还是有许多潜在的利益集团,但姜余觉得这些人都有些棘手,可能有很多不太安定的因素包含在里面。就像小舅舅为什么能这么快取得贵族领袖们的同意,可以在这里与银河政府联系修建一个星船基地一样。

第二天祁辛早起了一个小时,洗了澡,刮了胡子,梳了头发,浑身散发着清冽的味道去小舅舅那里辞了职。

小舅舅虽然心里有数,但是在见到祁辛真的辞了职以后,还是瞪大了眼睛,竖起大拇指道:“你行,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祁辛冷漠的转过了身,表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然后耳朵尖悄悄的红了。

礼拜一,祁辛觉得沐浴过后还差点什么,可他又不可能焚香祷告,于是在衣柜前站了半天后,犹豫不决地挑了一身姜余可能会喜欢的衣服,欢欢喜喜地上了班。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能被姜余招进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当会计以外,他还负责后勤,杂物,宣传,行政和教师助理。

这让祁辛体会到了当初创业的激情与劳累。

二十岁那年,自己在外面打拼,现在,他看着三十岁的姜余开始了自己的事业和人生。

让他能减少一点心酸的是,至少这份事业,自己也能参与进去了。

祁辛在这里上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想起过去的那段时光。他那时候经常无法回家,有时候忙起来逢年过节才能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了总是匆匆地洗澡吃饭就走了,从来没怎么和姜余说过公司里的事,更加没有过问过他在家里生活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