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愣了一下,“你也不知道?”

祁辛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姜余又愣了一下,然后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谈话的契机,于是想了想问道:“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的?你失忆了?”

这句话多少带了点反讽的意味,但祁辛似乎并没有领略道,而是一本正经地摇头:“没有,我很健康。”

姜余一窒。

过了冬至以后,外面的天气是一天要比一天冷。今年的雪下得也比往年早了会儿时候,今天太阳出来后,积雪消融,白茫茫的大地一下子又变回了之前那种光秃秃,灰沉沉的样子。

这一天,警卫站在暖洋洋的值班室里,透着厚厚的窗户往外看去。

那个一直陪别人来了两次,却每次都被他拦下的年轻人,自从这批学生们开始上课后,就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到现在,嘴唇都被寒风刮得没了多少血色。

三个小时了,警卫看着他跟演狗血虐心大戏一样,站在西北风口,足足等了里面的人三个小时。

警卫就想,要是他的姑娘或者儿子,能为了爱情去犯这种傻,他就一个把嘴巴子抽上去,直抽得他们嘴歪眼斜,头冒金星。

警卫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百无聊赖之际瞥了眼钟表,发现已经到了下课的点。

这会儿已经开始往外走人了,警卫便从值班室里走出来,拿着警棍站在校门口,跟眼熟的学生们打招呼。

这人才三三两两的出来没几波,警卫便眼尖地发现了苦情戏的主角之一。

这位主角看上去比外面那位年龄要大一些,长得非常的周正,浓眉大眼,剑眉星目,穿着一身藏于夜色的黑色羽绒衣也很容易被人发现。警卫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这两人兄弟俩吧?怎么长得一个顶一个白?外面那个白净的跟个小姑娘一样,该不是他弟弟吧?

但好像也不是。

警卫眼瞧着年龄大一些的人跟自己微笑了一下,然后出了校门口,在门外站着的那人面前就停顿了一下,接着转身就走了。

那跟冰雕子一样的人,终于也迈开了他的皮鞋,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嘿……”警卫眉毛一皱,嘴巴一歪。

就在警卫犯糊涂的时候,他便看见年龄大一些的那个人停了下来,仰起头来对年龄小的那个说了句什么。

但是距离太远了,他实在是没有听见。

警卫心里琢磨,不知道这两人在演什么大戏。

成人学校的学生们,因为家庭和工作的缘故,有的人不能及时赶到这里来上课,还有的人即使赶到了,大多数也都选择的是一天上一两天。

就在警卫快要忘了这一茬儿的时候,过两天,到了礼拜六晚上,他又看见了那一对儿兄弟。

警卫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有免费连续剧可以看了。

今晚上,那位年轻点的,并且跟他询问过在哪儿报名的弟弟,换了身衣服。他穿的衣服警卫大叔有点没看明白,虽然挺好看,但也确确实实地替他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