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沚只觉得脑子里炸了开来,他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没办法去想,所有与他相关的回忆全都涌了上来,将温沚无情得吞没。而抓住他,是这一刻唯一的念头。
温沚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紧紧的,却不停颤抖。
他那张好看的脸全都皱在了一起,整个人紧紧绷着,面色可怖。
二人对视了许久,久到温沚的飞机都起飞了,他仍没有动弹。
温沚多次想开口,可薄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他一直看着面前的人,眼眶已不受控制得红了。
很久之后,他的唇齿间才发出淡淡的声响。
“苏梨你……还好吗。”
温沚有太多太多话想说,有太多太多问题要问,可所有的话语到了嘴边,只能汇成这寥寥几个字。
被唤作“苏梨”的男人忍不住落了泪,他缓缓蹲下,掩面痛哭。
杜禾一直站在远处看着,将温沚这短暂路程中的惶恐和紧张,无措和痛苦尽收眼底,也看出他见到那张脸时一瞬间亮起的双眼,更看得到他眼底深沉的悲苦。
这样的温沚杜禾并不陌生。
在温沚刚回国的那几年里,杜禾一直和这样的温沚打交道,常常听他在醉酒时哭泣,也常常听到那个名字。
正是“苏梨”。
杜禾忍不住长长得叹了口气。
他以为一切都在变好时,上帝却同他们开了这样大的玩笑。
真是太可笑了。
时涧下午收工收得很早,四点多就回了老宅,坐在客厅里一边啃苹果一边等温沚,惬意得很。
钱伯每每瞅见时涧这年轻的模样便心头欢喜。他发自内心喜欢时涧。
时涧同以往先生带回宅子里的那些人不同,他天真又可爱,善良又年轻,自打他住进老宅,原本了无生机的老宅都像是到了春天一样,宅子里上上下下的佣人没有人不喜欢时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