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很高,高得就像在天际,云端。槐树的枝干沾了雪,密密丛丛掩映在他背后。
他的眼神浓黑幽深,看起来想要将我扼死。
我们这样对视了良久,他蹲下身来,抚摸我脸颊上的擦伤。
“疼吗?”景琛说。
“……”
“知道疼的话。下次就不要再做了。”他露出一个微笑。“明白吗?”
“……”
“总觉得你会让我不放心,现在看来,文初,你的确有令我意外的能力。”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脖子上,沿着皮肤的起伏用指尖轻轻勾勒出一个半圆。“不过,没有关系。”
景琛没有责骂我,或鞭打我,似乎也没有原谅我。他给了我另外的惩罚。
我重复了之前的那段经历,眼睛再次被蒙上,昏沉之间被移动到不知名的地方,被陌生的仆人清洗身体,换上衣服,最后躺到一个狭窄的平台上。
一阵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响起后,静脉被注入某种熟悉的冰凉液体,接着脖子传来几乎断裂般的疼痛。
对于alpha和oga来说,脖颈是腺体所在地,是脆弱地带,是敏感词。没有想到,他们会有更多的手段来对付beta的这个部位。
我的脖子好像成为了一块毛坯石料,有无数的凿与锤在上面勾勒,雕琢。他们应该没有给我打麻药,一切一切,都非常清晰。
后悔吗?恐惧?还是愤怒?无论哪一种情感,我似乎都没有。
那只灵缇,还坐在原来的地方,对我离开的方向摇着尾巴吗?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告诉它,你的主人是景琛,不是我。所以,请去跟随你该跟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