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一被警方从披着福利院外衣的人贩子据点里救出来后,在疗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
他对外界的所有接触都很抗拒,晚上睡觉时,就连一点小声响都能让他陷入崩溃,太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陈与桓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进病房探望,陈最一总是缩在床角,抱着膝盖,眼神放空,陈与桓给他带了那只旧玩具熊,他就抱着玩具熊放空。
他接受了熟悉的玩具熊,但他还是不认得陈与桓。
陈与桓试着靠近他,他就下意识抱住头,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全身颤抖着,不断地说:“走开,不要碰我……”
还有,“哥哥救我……”
陈与桓蹲在他面前,把头靠在他膝盖上,陈最一从强烈抗拒到身体僵硬着接受,到后来慢慢放松,甚至会无意识地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他不知道眼前高大的男人为什么每天都要来,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的这么狼狈,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就想要安慰这个人。
陈与桓握着他的手,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只重复一句话:“别怕,是哥哥。”
半个月后,在心理医生的辅助治疗下,陈最一总算清醒了过来,他对陈与桓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陈与桓靠在车门上,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点燃,直到手机的响动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碾灭了最后的烟头,拿出手机,看到陈最一发来的消息。
-哥哥的扣子松了,我找护士借了针线盒,帮哥哥缝好了。
紧跟着一张照片,拍的是他的衬衫袖扣。
离开之前,陈与桓回头看了一眼住院楼的方向,忍不住苦笑。
对不住了陈一一,你哥这一次又戒烟失败了。
?
陈最一很快出院了,陈与桓把他接回家,熬了一锅小米粥,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叫回警局。
这回陈最一倒是很听话,踮起脚,在陈与桓的唇上亲了一下,说:“哥哥注意安全。”
陈与桓没忍住,把人压在玄关处吻了个够本,末了还咬着他的下唇问:“宝宝,等这个案子办完,我休个婚假好不好?”
陈最一这两天可是见识到了,他哥竟然这么能撩,只要笑一下,他就被迷晕了,更别说是休婚假这种话了。
“好,那……我等着哥哥。”
陈与桓走后,陈最一在家里没事干,把衣服翻出来重新叠了一遍,然后穿着陈与桓的睡衣睡了个午觉,醒来天都擦黑了。
他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刚好收到快递的短信,想着应该是他前两天买的东西到了,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做,索性去学校拿快递。
从家到学校要坐四站地铁,五站公交车,实在不算近,但也架不住陈最一迫不及待想拿到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