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到了谢家别墅门口才离开,谢怀生一个人进去了。别墅里灯很亮,保姆见他回来便去通知周婉。
周婉出门迎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也是小女人般的柔柔的:“先生回来了,吃过了吗?要不要我吩咐厨房去准备一点?”
谢怀生并不想说话,他把西装外套丢给了她,进了大厅,随意地躺在沙发上休息。
谢怀生想要休息,周婉就不开口了。
周婉拿着外套站在沙发旁,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她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心里有些酸。
她是谢家的太太,是谢怀生的妻子,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开口亲密地叫他老公,而是叫了二十多年的先生。
哪怕现在她的孩子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她仍然觉得自己不过是谢怀生房间里的一个客人。他心里,爱的,似乎都是当年那个女人。
谢怀生再累也不会在沙发上睡觉,他起身想要去二楼的卧室,还没有起身就听到了拐杖的声音。
他恭敬地起身,道:“爸,怎么还没有休息?”
楼梯口那个杵着拐杖,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是叱咤帝都半个世纪的谢家当家人。
谢老爷子这些年身子不如从前,慢慢地走下楼,坐在了沙发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露威严。
“怎么,多说了你几句,就跑欧洲去了?”谢老爷子特地等着谢怀生回家,他声音平静,“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谢怀生低头赔礼:“爸,是我不好。”
谢老爷子用力杵了一下拐杖:“你不好?你怎么不好?柳城多大的地方,找个人找了十多年都找不到!”
谢怀生已经怕了这个话题,这些年他和谢老爷子因为这个话题吵了无数次,可是都没有结果。